昨天一下午的大太阳,下的雪已经全部化掉了。
红旗轿车的减震再好,在大坑没有,小坑不断的沙石路上,也是颠簸的厉害。但是过了丰定乡,一条又宽又平整的橙黄色大路蜿蜒的通向下一个村庄。
魏平峰意外的很,问一边的冯远成:“不是说三宝村是全大桥镇最穷的村么?看这路可不像是穷啊。”
冯远成道:“三宝村的确是大桥镇一百二十三个自然村里最穷的村。我上次来的时候路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大坑套小坑,大坑里有水,小坑里有泥。晴天乌烟瘴气,雨天寸步难行。
傅向北说,要想富,先修路。所以他上任发狠心两件事,一是修水渠,二就是修路。镇里给三宝村拨去几台工程车,用来采石修水渠。傅向北就安排自己村的人昼夜不停。
白天工程队的师傅采了石头下班后。晚上傅向北就自己开车采石头,村民用牛车拉,小车推的,硬是将这修路的砂石料给弄够了。所以,如今三宝村水渠的主体修好了,这条路也修好了。听说,才竣工没几天。”
魏平峰听了后点头,还没等说什么,坐在副驾驶上的王上喜就开腔了。
“魏偗长你听听,这傅向北多能钻上面的空子。带着村民弄合作社是钻文件空子。这修路又钻工程队的空子。晚上用工程队的车,磨损算谁的?坏了算谁的?那车又不是喝凉水的,烧油又算谁的。”
冯远成无比讨厌的横王上喜一眼:“三宝村不是白用,是交了租金的,用一晚上给工程队交一晚上的租金。魏省长刚来是不了解情况,王干事都在这儿呆快一个月了,这点小事怎么还不没调查清楚?天天就在招待所,四菜一汤,喝茶打牌,三饱一倒去了吧?”
“我没有,你胡说,污蔑人!”
王上喜大声反驳,眼珠子瞪的老大老大,好像要吃了冯远成似的。
魏平峰有些烦的道:“行了行了,吵死了。镇招待所的有同志,将你们调查组的每个成员在招待所,每天吃什么,干什么,几点起,几点睡都记录详实,送到有关部门存档了。冯副市长说的是不是真的,回去查查就知道,不用你在这儿嗷嗷。”
王上喜登时傻眼,想不到招待所里居然有魏平峰盯着他们的眼睛!
那自己这二十几天的所作所为,魏平峰不是全都知道了?故意招呼自己坐这车,还以为是暗示他是这头的。想不到是故意敲打自己的。
汽车进村,在村子主干路两边的树上,挂着很多红布宣传条幅,上面是老毛叔铿锵有力的亲手毛笔字。
“为建设和谐,民主,自由,富强的社会主义新农村而奋斗。”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百事孝为先,家以和为贵。”
“包办婚姻可耻,重男轻女可耻,家庭暴力可耻。”
“青山绿水,就是金山银山。爱护环境 ,不带火上山。”
魏平峰故意让司机将车子开的慢点,他好能将那些条幅上的标语看清楚,读仔细。
以前走哪儿都看惯了红语录,忽然看到这样的标语,又新鲜,又贴地气。
战争年代,农民被逼无路,选择大义当前。和平年代,你让他们拥护这个,爱戴那个太虚。简简单单过自己的小日子,这才是他们的所思所想。
傅向北和孙连生,还有几个村民代表站在大队部门前,迎接魏平峰等随行人员。
大队部里收拾的干净整洁,炉子烧的旺旺的,茶水也倒上了。但魏平峰却没有坐下喝茶,而是对一面墙上的账目很有兴趣,站到那跟前看了起来。
孙连生在一边解释道:“魏省长,这是三宝村的账目公示栏。村长说了,陈大山能贪污,就是个人权力太大,账目不透明。所以我们村长一上任,就要求各种账目公开公示。
您看,这一栏是修水渠的拨款,和一笔一笔开销,用在何处。这边是修路的费用。这边是给村民小额借款的账目。这边是村里收入和交给上面的账目。村里的账目大家一目了然,如今相互监督,人人是主人。”
魏平峰连连点头,指着身边的秘书道:“这个不错,记下来,回去开会研究普及的实操性。还有随行的记者呢,好好拍照。”
账目公示栏看完了,傅向北带着所有人去参观修建的水渠。
水渠从三宝河的一处引下来,现在是闸门堵着水渠。只等来年用水,闸门提起来,水就会流到水渠,浇灌沿途的大棚大片山坡土地。
众人沿着水渠走上去,冯远成指着空旷之地上的三角草屋道:”魏省长,那是三宝村以前养马的地方,也是傅向北之前住的地方。”
魏平峰道:“既然来了,就过去看看咱们村长大人之前住的寒舍。”
傅向北来到这小院,还亲切的很。
“魏省长,这就是我部队转业后住的地方。当时村里的房子被继母霸占,我带着孩子在这儿落脚。断断续续用了三个月修缮,才是现在的模样。”
魏平峰看看昔日的村里养马场,如今只有这三间屋,周围的的一点建筑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