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胡桂花听到女儿叫声,顾不得穿鞋,光脚跑出来。但被眼前的一幕狠狠吓到了。
陈大山居然拿着刚才骑着的玩儿的大树叉一下一下打在女儿的后背上。而铜锁,已经倒地人事不知了。
“抢我的马骑,让你抢我的马骑,看我不打你!”陈大山一边打嘴里还一边念念有词。
胡桂花哭着扑到女儿身上,大声喊着:“陈大山,你疯了!”
陈红生和陈红海一起从别的房间跑出来,一个抱住陈大山,一个拿走他手上的大树叉。
“娘,我爹可不就是疯了么。他现在也不认人,你跟他喊啥啊。”
胡桂花没心思去管那些,翻过女儿,见她脑门上被砸出一个口子往外出着血。赶紧招呼人把铜锁抬进屋里。
吃罢晚饭,傅向北和陆南枝一起来到陈大山家。他们原本不必亲自来,但还是来了。
胡桂花正在炕上给铜锁擦手擦脸,看到傅向北和陆南枝进来的第一眼是恐惧。
“向……向北,陆知青,你们怎么来了?”
傅向北往炕上看一眼,脸色变了。陆南枝已经快步走过去:“铜锁怎么了?”
胡桂花低头看看女儿,顿了一下才回道:“铜锁这两天心情不好,不好好吃饭,恍惚的出门摔了一下,不小心摔到脑袋。”
陆南枝摸摸那铜锁额头上缠裹的纱布,担心的很:“她这是昏迷了么?怎么不送去卫生院看看啊。”
胡桂花忙过来拿开陆南枝的手:“不用送卫生院,就是摔了一个小口子。铜锁你们知道的,一点儿不娇气。她好几天没睡,这是困的不行睡着了。”
陆南枝转头看看傅向北,傅向北暗暗摇头,然后上前一步,道:“婶子,我今天晚上来,是来拿走村里账目和印章的。南枝跟着一起来,说想铜锁和说话了,没想到铜锁出了事。”
胡桂花眉头动了动:“向北,你来拿村里的账目和印章?这意思是……”
“从今天起,我正式接手三宝村的村长和书记双职位。手续已经办好了,这是上面给的副本。”
傅向北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过去,胡桂花赶紧摆着手:“我不用看,我相信。恭喜你啊,向北。”
傅向北收起那张纸放回口。
“婶子,这没有什么可恭喜的,我也不是来炫耀的。是孙会计说,村里一些主要的账目和公章是村长自己收着的。他就算是会计也无权过问。我既然接了这个摊子,那些东西再放这儿就不合适了。”
“是是是,陈大山都不管村里事了,自然是不能再放着那些。“
胡桂花说着下炕穿鞋:“陈大山现在脑袋有问题,也不在这屋住了。向北你随我来,我给你拿。”
两人一起离开这屋里。
剩下陆南枝在这儿,心疼的又伸手去摸摸铜锁的额头上的纱布。
忽然,一只手抬起攥住陆南枝的手腕,接着铜锁睁开眼睛,看着陆南枝的眼睛。
“救我。”
傅向北拿到账簿,只有很薄的一本。
“婶子,孙会计说前村长手里有好几本账目的,怎么会就有这一个?”
胡桂花摇摇头:“不知道,我在陈大山的办公桌子抽屉里只找到这一本啊。陈大山在里面睡觉,我怎么喊也叫不听。”
傅向北看看那间房子,问:“婶子,我能进去看么?”
胡桂花犹豫一下,然后点头:“你进去吧,我去看看铜锁醒了没。”
傅向北等胡桂花走去了正屋,他才往东厢房的一间屋子走去。那儿,是陈大山在家办公的地方。
屋里有个炕陈大山不睡,却在地上躺着,怀里还抱着个凳子,睡的乌龟翻壳了一样。
房间布置的简单。一个小炕,一张颇大的桌子,一把椅子。墙上挂着伟人的画像,还贴了一个条幅,上面写着伟人的语录。
桌子上已经空空,抽屉里也没有啥东西。傅向北拉开椅子往上面一坐。脚下意识的往前伸的时候,踢到了个什么东西。
低头看看,是一个痰盂,而痰盂里面有烧过东西的灰烬。伸手摸摸痰盂,居然还带着一点温度。
“你之前烧东西了。”
陈大山继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陈大山你别装了,你是被雷劈了不假。但被雷劈的后遗症很多,装傻,是你最不明智的一个选择。”
陈大山还是继续躺着,怀里还继续抱着一个凳子。
傅向北走到陈大山身边,蹲身。
“装疯卖傻,法律是制裁不了你,但村外的河水湍急,你神志不清不小心掉进去,和我没关系吧?你要是淹不死去告状,你是疯子,谁又会相信你呢。”
睡的‘很沉’的陈大山慢慢睁开眼睛。但睁开眼,他就后悔了。
一个巴掌长的人偶杵在他面前。
“陈大山你说巧不巧,那天落下来两道雷,一道劈了你,一道就将我爹坟后边的一块石头给劈开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