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铺子没有院门,院墙东倒西歪,有也跟没有似的。
别人高修墙紧闭门是为了防贼。但这是棺材铺子,旁人就是穷死要饭,也不会来棺材铺偷东西,寻晦气。
所以赛虎一路畅通无阻的直接冲进了棺材铺。正在院里给棺材上漆的姜老头吓了一跳,端着的半碗朱漆撒在裤裆上,好像尿血了似的。
“哪来的野狗,赶紧出去,出去!”
姜老头气的跳起来,寻了根棍子就去追赛虎。
他如果是正常的,身量会很高。但因为后背高高隆起,好像背了一口锅。导致上身是弓着的,就白瞎了一双大长腿。
他的脖子被后背压着,往前探出几寸。剃着圆溜溜的光头,再加上岁数大了,脖子上皮肤松弛推挤。整个人就好像刚出水的王八似的。
“野狗你乱窜什么呢?看我不打死你吃肉!”
姜老头高高扬起来木棍,但没扔出去,就被余强跳着脚给一把抢过去了。
“什么野狗,那是我养的赛虎!”
姜老头回头见是余强,立刻恭敬起来:“哎呦,原来是民兵大队的余同志啊。您这大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这儿是想给谁打棺材啊?”
余强火的不行,扔了木头棒子大声一句:“我想给你打棺材,行不行!”
两人这边吵嘴的功夫,傅向北和陆南枝直接去了下屋,而赛虎闻了一圈后,也冲到下屋门前汪汪的叫。
傅向北见下屋门上比之前多了个锁,拽了两下拽不开,刚要抬脚踹,余强已经押着姜老头过来了。
姜老头从腰上拿下一串钥匙,淡定的去开锁:“哎,你们年轻人也不嫌晦气。里面都是死人用的东西,都看过一次了还来。”
傅向北眼神如刀的看向老头儿:“我早上来的时候,这个门没上锁。你如今上锁,是心虚想隐藏什么么?”
老头赶紧摆手:“我心虚啥啊,是这里装的都是易燃品,虽然没人偷,但天干物燥的,小心一些还是必要的。平时这里一直是上锁的。昨晚我进来拿东西一时忘了锁,才会让你这个同志误会了。”
锁头被打开了,傅向北将老头扯开一边,抬手推开门。
赛虎第一个钻进去,傅向北拉着陆南枝随后进去,余强扯着老头儿最后进去。
屋子不大,没有窗户。只在大山上有个一尺见宽的通气孔。屋里昏暗的很,靠角落放着一口积尘的棺材。在别处放着不少黄刀纸,十几个瓦盆,还有麻布,竹竿子。反正都是死人用的东西。
陆南枝说是不怕,可看到这些东西聚集在一起,心里还是挺怵的。但有傅向北,和找人心切,这些也可以选择忽视。
“汪汪!汪汪!”
赛虎在屋子闻一圈,最后对着那棺材大叫起来。
傅向北和陆南枝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相握的手不由的攥紧彼此。
余强见赛虎对着口棺材叫不停,神色一下子就紧张了:“向北,你要找的人不会在棺材里吧?”
棺材里的人,那都是死人啊。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傅向北强稳住情绪,从裤袋里拿出准备好的手电筒。松开陆南枝的手,低声:“这一次听话,不要过来。”
陆南枝点头,站在原地没动。
余强一把将姜老头推到墙角的黄刀纸上:“呆那儿别动,不然有你好看!”
姜老头摔倒在纸上,脸上白无血色,却委屈的不行,不停的嘟嘟囔囔。
“你们太欺负人了,居然连我小老儿的寿材都不放过。我都说很多遍了,我没买什么女人,也没藏什么女人。我都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怎么可能再去干那不是人的事啊。”
陆南枝烦躁的很:“闭嘴,我们不会冤枉好人,但也不会放过坏人。棺材里有没有人,打开看看就一目了然了。”
“肯定没有人啊。这棺材做好五年了,我动都没动过。若是有人,我任你们千刀万剐!若是没人,你们就要赔我精神损失费!”
姜老头儿这话喊的很大声,底气很足。让陆南枝不由的狐疑,难不成这棺材里真是空的?
傅向北没有贸然起棺材,而是拿着手电筒在棺材周围照照。忽然,他将手电筒的光停在棺材盖尾部,指着给余强看。
余强凑上去仔细看看,不由得一愣:“鱼鳞状的积尘?这是积尘被震动后才会出现的形状啊。”
“所以,他说这棺材五年都没有动过是在撒谎。”
傅向北说完,抬手放在棺盖上推了一下试试,并没有想象中的沉。他将手电筒给余强拿着,双手抵住棺材盖用力推去。
随着一阵难听的木材摩擦声后,棺材被推开一条巴掌宽的缝隙。
余强赶紧踮着脚,拿着手电筒往里照。霎时眼睛瞪大,呼吸也屏住了。傅向北随后看向棺内,也是一脸愕然。
“空的?”
“空的!”
陆南枝听到那两人异口同声的说棺材里是空的,心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