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向北不想提及陈红云,偏偏一切因她而起。媳妇儿又好奇的石榴一样,看着大度{肚},其实里面酸的很。
既如此,那就说吧。
“陈红云的二舅就是二驴子。我部队三年后回来探亲,从村民口中得知是二驴子故意隐瞒,害我爹尸体残缺下葬。怒火压不住,就将二驴子按在打谷场揍了。
事后,二驴子家人要告我,要让部队处分我。村长就给我叫到家里,有意和解两家矛盾。期间,桂花婶子忽然提了一个建议。她说陈红云和我年纪仿佛,若两家成了亲戚,二驴子家应该就不闹了。”
陆南枝听到这儿就明白了。
傅向北轻描淡写一句给二驴子揍了,肯定揍的不轻。而照着他的脾气秉性,恨屋及乌还来不及。为了前程和二驴子的外甥女结亲妥协,那还不如杀了他呢。
果然,傅向北后面说,他断然拒绝这事,说自己和陈红云绝无可能。
后来,村里不知怎么就起来很多流言蜚语。说傅向北一直暗恋陈红云,多次骚扰。甚至他暴打二驴子也不是为父亲,而是因二驴子阻止他跟陈红云好。
流言越传越大,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陈红云不仅不解释,还放出话,她这辈子就是嫁猪嫁狗,都不会嫁给傅向北这个克双亲的穷种。
至此,俩人的梁子就结下了。
陆南枝听完傅向北和陈红云的旧事,又好奇:“那你和二驴子的事后来怎么解决的?你被部队处分了?”
傅向北摇头:“不知道什么原因,二驴子家自己就不闹了。后来,他们更是举家搬到四新村。”
陆南枝抓头:“仅在打人这事上他们占着理。可他们有理不要,还举家搬迁,这真是奇怪。”
傅向北也一直想不通。他在村里时间很少,部队九年只回家探亲两次,每次也不过呆个十天八天。退伍回来,一直忙着牛牛妮妮的事,多年前的旧事自然不了了之了。
“南枝,你今天去陈红云家,看到秋歌姐了么?”傅向北此时最关心的还是秋歌的境况。
“我见到了,她从小破屋里出来了。洗的干净也穿的干净,安安静静不吵不闹。除了人很瘦和眼神呆滞,其他和正常人无异。”
傅向北不解:“你刚才不是说,秋歌被关在小破屋里喊救命喊饿么?”
陆南枝忍不住坏笑起来。
“那是因为我去村长家了啊。我跟桂花婶子说了,陈红云是秋歌的弟媳妇,也是村妇女主任。于情于理都应该善待秋歌。她要是敢继续虐待,那这个事就会曝出来。
我想着,陈红云能当上三宝村妇女主任,应该和陈大山脱不开关系。陈大山就算为了自己,也要去狠狠敲打好侄女的。所以,我今天故意带了些吃的去看秋歌,就是想看看陈红云被敲打的老不老实。”
傅向北见媳妇儿轻松就把陈红云给拿捏了,高兴的到她脑门上使劲亲一下。
“你可真是一个小机灵鬼,轻松解决秋歌处境。若这事交给我啊,估计又只是给傅向好打一顿。”
陆南枝抹一把脑门,又气又笑的哼一声:“我知道你拳头硬,但拳头都管用的话,还要脑袋干啥?给傅向好打一顿你解气了,但他心里有气,可能转身就发泄到秋歌身上。那你不仅没帮秋歌还害了她。”
傅向北很是受教,拉着媳妇儿的手不撒开:“南枝,你读书多,看事情就是比我通透。以后我要是再想打人,就先问问你。你让我打我才打,你不让我打我就不打。”
“你这呆子。”
陆南枝嘴里嫌弃着,但心里可别提多得瑟了。能把一位大佬驯化的这般乖巧听话,那以后他所有的一切,还不都乖乖的双手送上?
两人从东屋出来,牛牛和妮妮把韭菜炒好了。傅向北在丰定乡买了一块水豆腐,他就又做了一个白菜炖豆腐。
将饭摆到桌上,傅向北一样扒出一些,让媳妇儿和孩子先吃着,他骑自行车给妹妹送饭。
对于傅向北将妹妹带回三宝村这事,陆南枝是意料之中的。但时,傅向北将妹妹独自一人放到村里的老房子,又是她意料之外。
长兄如父,苗乡花不要闺女了, 他这个哥哥不可能看着妹妹没人管。可又担心姑嫂不和,家庭不睦。所以,才做了这样的决定。
但是,苗乡花真的不要闺女了么?
苗乡花和赵多财一起从医院逃命,那么一瞬间,陆南枝是升起这个念头。但后来回到家细细一想,就知道这绝无可能。
每月能从傅向北这儿拿到十块钱的扶养费。养了十六年,眼看着就能说婆家,再拿到一笔丰厚彩礼。这么大一块肥肉,苗乡花会舍得撒手?
就苗乡花的性格,就算当时逃走来不及带上傅多美,那半夜也得摸去,抢走这棵摇钱树。
苗乡花半夜果真去了卫生所,但结果却和陆南枝想的完全相反。陆南枝不认为自己想错了,而是觉得傅多美应该是说服了苗乡花,许诺她娘能得到比现在更多的好处。
至于自己猜的对与否,这个就还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