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向北浑身被一层骇人戾气笼罩。脸色青黑,咬肌隆起,眼底煞气一秒溢出来,就好像地狱来的索命阎罗。
陆南枝聪明的往旁边挪两步。果然,她刚站的远一点,傅向北就忽然爆发,抬起一脚踹过去。
“咚!”
一声大响,病房门开了。门板悠悠晃晃的摇了两下后,“咣当”一声从门框上掉下来。
病房里面,苗乡花正按着龟儿子揪耳朵,拧屁股。
闻声,母子俩转头,看到一脸杀气腾腾站在门口的傅向北,吓得一起坐地上。而病床上躺着的傅多美也忽地坐起身,双眼闪出晶晶光亮。
“哥哥,你终于……”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这病房的门可是公共财物,损坏公共财物可是要赔钱的!”
闻声赶来的工作人员气的大声斥责,将傅多美后面的话给盖过去。
傅向北转头看向工作人员,阴渗渗的眼神吓得工作人员秒怂的后退一步。
陆南枝拍拍工作人员肩膀,抬手将两块钱塞到他上衣口袋:“同志还请回避一下,我们这有点家事要处理。”
工作人员非常识趣:“既然是家事,那你们请便,请便。”
话音未落,他人已经窜出去老远。
没有闲杂人等后,傅向北一步一步踩着戾气走到苗乡花跟前,眼神如刀一样直接砍下。
“苗乡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就是二驴子和我爹一起上山打石头,我爹不慎落下山窝丧命的。可二驴子却因为害怕,故意隐瞒此消息。以至于我爹在十几天后被找到,尸体都被野兽啃咬了。苗乡花,你找男人我不干涉,但你为什么偏偏找了二驴子这个畜生!”
苗乡花平时总到傅向北那儿打秋风,那是吃惯了他重情义,不会看着他妹妹不管。但现在,傅向北一副要杀了她的样子,她还是吓的要死的。
一把扯过龟儿子挡到面前,却被吓破胆的龟儿子又反手一拽,再次给老娘推到她身前。
苗乡花气的大骂一句龟儿子,不得不硬着头皮面对傅向北。
“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你继母,你的长辈!二驴子早就不在三宝村了,我如何和他勾搭上?你听的不过是我和你弟的几句玩笑话。你这么迫不及待的往你爹脑袋上扣绿帽子,傅向北,你可真是你爹的好大儿啊!”
傅向北怒到极致,眼底抽搐的一拳猛挥过去。
“啊!杀人啦!”
苗乡花吓得双手抱住脑袋,发出杀猪般的尖叫。但叫了好几声才发现,砂锅大的拳头并没有落到她的脑袋上。
狐疑的睁开眼一看,顿时倒抽口气。
躲在她身后的龟儿子,不知道怎么被拎出去摔到地上,还被傅向北一脚踩住了脑袋。
“说,你娘和二驴子是不是有苟且之事!”
赵多财被摔得七晕八素,脑袋又被踩在地上摩擦,本就是怂包的他,哪里扛得住这些。赶紧招了:“哎呦……我娘啊……他们是有奸情!”
傅向北瞳孔骤然缩紧,脚底用力碾了碾:“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赵多财感觉脑袋都要被踩扁了,疼的哭嗷嗷起来:“别踩,别踩我也说。我娘和……和二驴子早就好了。他们是在……”
苗乡花忽然爬着过去,蹬着眼珠子发狠的,一下接一下的使劲抽她龟儿子的脸。
“我让你胡说八道,我让你胡说八道,谁和二驴子早就好了!我不过是看不上你媳妇,说了她几句闲话,你就这么害我。赵多财,我生你养你,是养个冤家索命鬼么!”
苗乡花横插一刀,吵闹叫骂,让傅向北一时间不好发挥。
陆南枝见这情况,赶紧撸胳膊挽袖子。傅向北不好对继母动武,但自己好啊。
“苗乡花你畜牲不如,居然连自己亲生儿子都打!”
陆南枝正义凛然的大喝一声,冲过去一把薅住苗乡花的后衣领子就给拽起来。
“苗乡花你够了,虎毒还不食子呢,你是想给你儿子打死么?你看看,你儿子的脸都被你打成猪屁股了。你再看看你闺女,如花似玉的小脸都被吓的面无血色了!”
“你松开我!”
苗乡花使出师奶的劲儿挣扎。
陆南枝听话的张开五指,可用劲儿大了的苗乡花刹不住身势,直接一头撞到床尾上。撞的她眼冒金星,一屁股坐地不起。
“哎呀,这……这怎么说的呢。你让我松开,我就松开了。可你怎么这么想不开,不珍惜自己生命,还寻了短呢?”
陆南枝这边拦截了苗乡花,那边,傅向北继续审问。
目睹这一切的傅多美气的大喊:“哥,哥,她是故意的,陆南枝是故意的!她是个狐狸精,你不要信她!”
陆南枝转头看向傅多美,唇角勾起似笑非笑。
她那天晚上的鬼样子真的鬼一样。现在脸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洗去,终于有点十六岁姑娘的模样了。
年轻气盛,没吃过苦的皮子虽然不白,但很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