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火把围上来,将这一块儿的黑暗照的比白天都亮。
一群爷们汉子看到眼下一幕,也是倒抽一口冷气。
地下侧卧着一个女人,身着长长大红色裙子,头发乱七八糟的披着。露出的半边脸惨白,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都流着血道子。身边,更有一串死人才用的黄纸钱。
电视里的怨鬼什么样,此时这个女人就什么样。
大家惊恐的瞪着眼睛,呼吸都变得小心。尽管这个鬼女人一动不动,但一时间谁也不敢动她。
还是陈大山最先反应过来,找到抱着俩孩子缩成一团的陆南枝,担心的问:“陆知青,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经过这一段时间,陆南枝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但她却装作不知,一副吓坏的样子。
“村……村长,傅向北出门几日,担心我们住这地方距离村子远,又只有妇孺幼童,就教我下捕兽夹子。告诉我入夜下上,天明撤走,以防山里下来野兽,或是……或是图谋不轨之人。
我今晚依言下了兽夹子,本还以为傅向北是多心了。却不想睡到半夜,忽然听见一声嚎叫。我寻思可能夹到了什么野兽,就壮着胆子和孩子出来看看,结果……结果就看到这么个鬼东西。”
陈大山听到‘捕兽夹’三个关键字,就从村民手里拿过火把往那东西脚上照照。红裙子边上满是血污,确是露出半个捕兽夹。
长长松口气。
“被捕兽夹夹住了,应该不是鬼。是鬼的话夹不住,夹住也早跑了。我估计是有人故意装神弄鬼,来吓陆知青的。”
大壮爹长的又高又壮,平时胆子也大。他刚才就按捺不住了,此时听村长说不是鬼了,便抬起腿,一脚给那女鬼踢的翻个身。
女鬼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依然一动不动。
十几个火把都往这女鬼的脸上照,白惨惨的血糊糊的,也看不出个人模样。
大壮爹带人到前院拎了两桶水泼到女鬼的脸上,血糊糊被冲掉了,白糊糊也掉了大半。
大家再过来一看,一起倒抽口冷气。
“这不是……傅多美么!”
傅多美,是傅向北同父异母的妹妹。
陆南枝听大家叫出‘傅多美’三个字,心头猛的一紧。
她猜到大概率是苗乡花家人心生怨恨,半夜装神弄鬼来吓自己。吓死没有痕迹,吓的精分了,疯疯癫癫更解气。却万万想不到,来的人竟是傅多美。
陆南枝慢慢走过去,借着通亮的火把看看。
马脸,高颧骨,深坑似的眼窝。
陆南枝虽然没见过傅多美,但这面相和面苗乡花还真像一个模子里抠出来的。
水很凉,疼昏的傅多美被激的恢复意识。
扫帚眉头皱了几下,然后慢慢睁开眼睛。当看到漂亮的陆南枝正看着她时,顿时瞪起三角眼,狰狞龇牙,好像要从陆南枝身上咬下一块肉。
“你这个不要脸的臭狐狸精,勾引傅向北骗他娶你,我要为民除害!”
“傅向北是我的,他的一切都是我的!你煽动村民想撵我走,做梦!”
陆南枝看着声嘶力竭,戾气如此重的傅多美,可算是知道有其母必有其女是什么意思了。
她和傅向北是一个父亲的,可无论是正气凛然的长相,还是宽厚善良的人品。兄妹皆是没有一点相像之处。
“多美,你别发疯了!还是读书识字的高中生呢,想不到竟会做出这般愚蠢之事!”
陈大山吼傅多美一句,傅多美不消停,反而还挣扎着大叫。
“才不是我发疯,是你们这帮男人都疯了,都被这狐狸精勾了魂了!”
“陆南枝,昨天我去乡里上学没在家,不然非揭了你的狐狸皮不可!”
“你撵我,伤我,傅向北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她是不会放过你的!”
陆南枝拳头紧握,很想对这疯子说一句你活该自作自受。但看到她因为挣扎,而咬的越发紧的夹子时,又觉得这才是对她最好的惩罚。
陈大山也发现那夹子越咬越紧,鲜血直流。赶紧命人按住她,让大壮爹将那捕兽夹给拆掉。
“啊……啊……”
此时,捕兽夹上的锯齿已经咬到傅多美的脚踝骨头里,大壮爹费了一番力气才给掰开。傅多美疼的几声惨叫之后,又昏过去了。
陈大山看那伤势严重,不管傅多美是不是咎由自取,急忙叫人抬走,送去乡卫生所。
“村长,傅多美会怎么员样?”陆南枝问陈大山。
陈大山回道:“这夹子是山上捕野猪的,触发咬合那一瞬间的力气很大。严重的,直接夹断骨头,轻的怕是也要落下点后遗症。
我看你下的其他夹子了,弓开的不满,并不是最佳状态。触发那一刻的力道只是一般。傅多美如果不挣扎,大概也不会多严重,但现在……不好说了。”
这是活该加上又活该了。
陆南枝叹口气:“村长,我怎么也想不到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