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没啥业余生活。农活之余,三五成群的爷们妇女凑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扯老婆舌就是日常消遣。
庄户人看不惯不会干活的城里人,知青们看不惯百姓的落后和不讲卫生。两边嫌隙日久,或无中生有,或捕风捉影的各种闲话早满天飞了。
所以陆南枝浑不在意:“早就习惯那些了,我才不在乎。”
“我在乎。”傅向北固执的道。
陆南枝眼睛眨巴眨巴,忽然脑袋歪过来一点:“可不就是我上赶着的你么,人家那么说我也是事实,不是闲话。”
有些事实不只是眼睛看到的。就算那天是陆南枝不请自来,是她主动求欢,那背后肯定也是另有隐情。
“事实应该是,秦红梅不想你和陈书海一起回城。于是她利用你对她不设防的关系,给你下药,将你送到我的炕上。掐好时间后,再带人来抓个现场。如此,你名声毁了,和陈书海分了,回城名额大概率也没了。”
陆南枝惊的不轻:“你怎么知道的这些?”
傅向北手动将陆南枝的嘴合上。
“你出现在我炕上的那天,我带着俩孩子出门看病时,见秦红梅在这附近晃悠。那天早上村民散去后,妮妮又跟我说,秦红梅之前拦过她问这问那。
我再根据你那天跟村长的对话,还有知青点门口你和陈书海的对话。将这些事放一起分析一下,事情大概怎么回事,也就推理出来了。”
“真下作,秦红梅为了算计我,居然还提前踩过点。”
陆南枝默默问候了秦红梅的祖宗八代,又忽然后怕。幸好秦红梅选的是傅向北。若是选个村里的无赖,麻子,癞子,那可真是完犊子了。
之前还想着,拿秦红梅二百块是不是有点多了。现在才知道是要少了!
傅向北叮嘱道:“秦红梅这个女人心机很重,以后切莫再被她哄骗了。”
陆南枝点头如捣蒜:“嗯嗯,我一定长记性。”
好在,秦红梅再过半个月就走了,想害她也没机会了。
知青点。
陆南枝收拾自己东西的时候,知青们完成一天劳作回来了。
秦红梅拖着两条腿开门,一眼看见陆南枝在收拾东西,长长的马脸顿时阴阳怪气起来。
“陆南枝,你都攀高枝嫁给退伍军人了,还惦记这儿的破东西啊。我还以为你现在想要什么,傅向北都会掏钱给你买呢。原来也不过是白搭了身子,什么好处都没得到。”
陆南枝看看被门板推到后面的傅向北,笑了:“傅向北给没给我好处你不用好奇,但这儿的东西该拿走还是要拿走的。哪怕我不用扔灶坑烧火,也好过便宜你。”
“呸,谁稀罕!”
“不稀罕么?”
陆南枝到秦红梅的脸盆里拿走半管牙膏,从她小柜子上拿走半瓶雪花膏。挪走枕头,下面还压着一个格子发卡。
“秦红梅,这些好像都是我的吧。”
秦红梅的脸上挂不住了,扑过来就抢:“谁说是你的,你叫它们看看答应么!”
忽然,秦红梅胳膊被一只大手攥住,瞬间疼的钻心,感觉都要被捏断了一样。
呲牙咧嘴的顺着那大手看上去,一张冷若寒霜的脸就好像阎罗莅临。深邃眼窝里一双眼睛煞气满满,如同千万利刃出鞘,一个对视,就给她身上穿了万千个窟窿。
“松开她。”
傅向北声音不高,却压迫十足,让人头皮发麻。
秦红梅吓的面上瞬间没了血色,双手赶紧从陆南枝身上挪开。身体更是寒风中的寒号鸟一样,颤抖不停。
“看你那怂样。”
陆南枝嘲弄的斜睨秦红梅一眼,又弹弹身上莫须有的灰,转头,眼睛拉丝的看向傅向北。
“野蛮,粗鲁,看给人家姑娘吓成啥样了。下次注意啊,直接让她跪地叫爸爸。”
傅向北升到一半的火气,半路打了个转儿。崩紧的冷峻五官直接被整破防,没忍住笑了。
秦红梅面色憋的猪肝一样红,推开陆南枝就往屋外跑。见陈书海在院中一棵歪脖柳树后探头探脑,就直接跑过去,拉着他胳膊呜呜哭起来。
“陈书海,陆南枝和她男人欺负我。你去,你去帮我。”
陈书海哪儿敢和傅向北对峙,现在后边牙槽还肿着呢!他躲瘟神似的一把甩开秦红梅的拉扯:“你当我大冤种啊,你招惹的事让谁给出头呢!”
秦红梅被甩的差点站不住坐地上。见周围知青纷纷投来看热闹的眼神,索性心一横,也不遮着掩着了,小白花也不当了。
“陈书海你还是不是男人!你的女人被人欺负了,你就在这儿缩着脑袋当乌龟王八!”
陈书海额头青筋跳了几跳,指着秦红梅的脑门骂道:“你有病吧!我看你真是疯了,满口胡说八道!我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你不要将屎盆子扣我身上!”
秦红梅怒到红了眼:“陈书海,你还真是一条好狗,吃完就不认账!你和我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