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闻呀……”
范主任嗦着牙花子，浑身散发着抗拒气息。
闻樱只当没察觉，特别热情招呼范主任坐下：“您坐这边吧。”
边说还边把主座椅子给范主任拉开了，范主任根本没法拒绝。
哎，坐就坐吧。
反正合同已经签了，回酒店补眠也泡汤了，不如好好吃一顿。
闻樱和袁凤荟入座，一个在范主任左边，一个在范主任右边，这顿饭呀，范主任真是心惊胆颤。
已经谈好了合同，闻樱和袁凤荟都不会再纠结，闻樱更关心《荆棘王冠》的项目进度。
“管总可是从天骄拉了不少人走。”
闻樱还是笑眯眯的，范主任替管总点蜡：“听说连剧本都写完了，马上就能开机。”
那还真是够快的了。
这种影视剧项目，前期立项筹备到正式开机，拖一两年都不奇怪。
特别是根据小说改编的项目，小说转化为剧本还有一个过程，短则一两个月，长着半年，剧本从初稿到精修，再到最终定稿要花费不少时间。
《荆棘王冠》转化影视剧的速度太快了！
闻樱转念一想又不奇怪，毕竟《荆棘王冠》原著就抄袭《星河与你》，《星河与你》是成熟的影视项目，《荆棘王冠》要改编也不费啥劲儿——
听说《荆棘王冠》很快会开机，闻樱和袁凤荟相视而笑。
袁凤荟丢给闻樱一个眼神，闻樱马上端起面前的杯子：“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人和事了，为了我们的第二次合作，以及未来更多的合作机会，我以果汁代酒敬你一杯吧！”
未来更多的合作机会？
这话中听啊！
范主任深夜乘机，匆匆赶到蓉城谈判一整天的疲惫都被抚慰了。
小姑娘不好诓骗那就不要骗嘛，彼此多点真诚少点套路，才能合作愉快。
范主任将酒一饮而尽，检讨了一下自己：“要是我当初努力替天骄争取下，《星河与你》的播放权咋会被其他卫视台抢走？我现在也盼着以后能有更多合作机会呢！”
是呀，《星河与你》本来首选湘省卫视播出，范主任看好《星河与你》，却没有替《星河与你》全力争取。
哪怕范主任提前给天骄这边透漏点消息，让天骄知道《爱的游轮》抢走了档期，袁凤荟未必没机会抢回来。
偏偏范主任出于自己的利益考虑，存了小心思，选择闷声不响……袁凤荟一气之下，干脆撇开湘省卫视把《星河与你》播放权卖给了其他卫视。
这事已经过去快一年了，袁凤荟仍心有芥蒂，王太太亦是，横竖看范主任不顺眼。
双方再次合作，范主任自己主动把看似已经愈合的脓疮挑破，他满脸真诚看着袁凤荟，袁凤荟洒然一笑也端起了酒杯：“过去的事就过去了，闻樱说的好，让我们一起展望未来吧！”
范主任心中一松。
这一晚，闻樱喝着果汁把范主任给灌醉了。
离开饭店时，范主任走路都东倒西歪，最后是被一起来蓉城出差的下属扛回酒店的。
安顿了范主任，同样喝了不少酒的袁凤荟强撑着精神让司机先送闻樱回家。
回去的路上闻樱小声提醒：“范主任这个人，我们占上风时可以合作，我们若占下风，他未必……”
袁凤荟醉眼半眯，“你想说我们占下风时，范主任还会立场摇摆？你想的没错，这样的毛病不仅范主任有，其他人也有。这个圈子奉行着‘踩低捧高’，想要让‘范主任们’永远不叛变，那我们就得永远占上风！”
现在取得一点成绩就能骄傲吗？
当然不行！
再红的明星都可能过气。
再大的影视公司也会碰上赔钱的项目。
任何满足现有成绩，裹足不前的人，都会被社会教做人的！
可能是5年，可能是10年，社会的毒打只会迟到不会不到。
袁凤荟说完话，已是彻底睁开了眼睛，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闻樱想了想，对袁凤荟是真服气。
就这份心性和觉悟，袁凤荟摔倒一次根本不算个事儿，摔倒个十次八次都能东山再起。
天骄何其有幸啊，可以和袁凤荟站在同一阵营！
闻樱再次提醒自己，虽是两世为人，永远别丢掉谦逊，这世上有太多不需要重生也很厉害的人物啊。
……
范主任前脚买下天骄新剧的播放权，消息都没隔夜就传回了湘省。
管总很是意外，“老范是吃错了药，还是吃了天骄的回扣？给天骄的新剧开这么好的条件！”
天骄的新剧，范主任用5500万买下了5年的“独播权”，其他条件比照着《星河与你》，把网络播放权都留给了天骄。
不是明星阵容，不是热门题材，范主任居然肯掏5500万买剧，管总自然要怀疑这次合作存在“内幕”！
梁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