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下半学期基本已经没什么课程了,姜敏受不了压抑的学校学习氛围,在网上找了一个名师班,带着杨诗隐在家里补课,后来陈嘉敏也加入了两人补课的队伍,三个人整天猫在郊区别墅里不分昼夜的学习。
他们平时忘我的学习,休息日就聚在一起研究食谱。
不过陈嘉敏的厨艺比姜敏更不靠谱,姜敏难得有了取笑的对象。
可怜的杨诗隐从一个人的保姆直接升级到了两个人的保姆。
打打闹闹、说说笑笑,有爱人和朋友,再没有比现在更幸福的生活了。
因为有人陪伴,有了共同的目标,他们的学习效率反而比在学校更高。
除了文化课,姜敏还有艺术课考试,虽然辛苦但为了自己的梦想和爱情,他甘之如饴。
而陈嘉敏和杨诗隐就成了那段枯燥学习生活里姜敏最珍爱的听众,他会给他们演奏,享受他们的掌声和喝彩。
经过紧张的考前冲刺,高考结束了。姜敏顺利地考入了A市的音乐学院,杨诗隐为了省钱报考了A市师范大学的师范专业免费师范生也已经达线,而陈嘉敏则成功考入了A市一所综合大学,报名了她最感兴趣的心理学专业。
他们都收获了自己满意的成绩。
拿到录取通知,本来应该是一件极为高兴的事情,但杨诗隐却很烦恼,因为他还有一对不正常的父母。
也许自己可以不在意,但他却非常担心因为自己糟糕的家庭而连累姜敏。
他甚至至今仍不敢告诉姜敏自己家庭的真实情况,每当姜敏问起,他就打哈哈随便胡诌给他糊弄过去,幸好姜敏从不怀疑他的话,他才可以蒙混过关。
可如今他要去A市上学了,要彻底离开家,离开朱毓和杨毅,虽然不用考虑生活费的问题,但最怕还是两人阴魂不散的纠缠。
尤其是杨毅。
他其实心里非常清楚:杨毅有赌瘾,如果不想法逃离,一旦成年他誓必会成为杨毅的长期勒索对象。他以前无力也无心反抗,更不相信自己能够摆脱这糟烂的家庭,但现在为了姜敏,他必须想法设法为自己谋求一条出路。
于是一放暑假,杨诗隐就对父母谎称自己去同学的工厂边打工边等待考试结果,他一直纠结于如何瞒骗两人,让他们两人无法再去打扰自己的新生活。
通知书一到,他下定了决心。
他给杨毅汇了两千块钱,打通了他的电话。
“爸,工资给你转过去了。”杨诗隐开门见山地说道。
“行,真乖。”杨毅叼着烟,正在打麻将,痞里痞气地问道,“怎么样啊?考个什么学校啊,我听说高考成绩早就出来了。”
杨诗隐心里早就编好了词,便也不觉十分害怕,只说了句:“成绩不好,没考上。”
杨毅抽了口烟,当着一群牌友的面,毫不留情地嘲笑道:“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你就不是读书的料,浪费了这么多年学费,考个屁啊,早把钱省出来房子都买一套了。”
对面的牌友被他赢了一把,心中不爽,故意道:“你还有脸说孩子,你这几年输的钱都不止一套房子了吧。”
杨毅满不在乎地大笑道:“没有房子可以买,没有儿子可不好生啊。”
牌友家里重男轻女,却只有一个独生女,这句话正好打到了他的痛处。
杨毅得意洋洋地举起手机,给他看了一眼收款记录,“看到没,还是儿子好啊,我正打牌呢,就把钱给我送来了,我不怕输,我儿子就是我的摇钱树,多少我都输得起。”
听到电话里刺耳的笑声,杨诗隐恶心至极。
“明天回家我带你见几个叔叔,给你联系几个活。从今以后,给我把心收一收,好好打工挣钱。你也成年了,也该知道好好孝顺你爸妈了。”杨毅大言不惭地说道,“你爹我养你不容易,吃喝拉撒哪一项不得花钱,我如今年纪也到了,也该退休了。你好好干,工资都交给我攒起来,将来给你娶媳妇还得买房买车。先说好,你爹我可没钱了,你都得靠自己挣。”
杨诗隐就知道他会这样说,早想好了对策,“爸,是这样的,咱们当地工资水平有限,发展空间也小,我想出去涨涨见识,也学点实用的手艺,我决定去东南沿海的一线城市找工作,那里工厂多、工资高,还能多挣点钱。”
杨毅本也不想看着他,只想从他身上榨钱,一听到挣钱多,他就高兴地心花怒放,“那也行啊,不过,老规矩每个月工资得上交,你可不许在外头给我花天酒地。”
“我知道。”杨诗隐明白花钱免灾的道理,忙道,“我知道,工资至少交一半。”
他的牌友都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都有些无语地互相看了一眼。
对面的牌友挖苦道:“有你这样的爹,我看你儿子这辈子是娶不上媳妇了。”
结果,杨毅把电话一挂,把烟往嘴里一含,冷哼道:“娶他妈什么媳妇,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娶媳妇,摊上了朱毓那个神经病婆娘,霸着娘家的钱,搞得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