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一连三天,江崴和岳恒都借着身体不好的理由闭门不出,江崴手下的药童接替了他的工作,医舍内整日人来人往,却没有知道,屋内躺在chuang上的只是一个岳恒制作的傀儡。
白日里,岳恒坐在屋子里翻阅近一个月以来的治疗记录,结果越看越心惊。
他本以为梁尔安是秦国一切蹊跷的开始,可翻阅之后却发现,在梁尔安之前,已经有几个士兵身上出现了异样的伤口。
秦国军营一向是死伤不论,比武过程中有所损伤也是在所难免,除非出了极大的事情,否则大多数moca伤都由江崴的药童处理,也正是如此,江崴并未发现此前的些许变化。
“说到底,还是我不够谨慎。”
江崴已经跪了一炷香的时间,高烧虽然在岳恒的治疗之下痊愈,但身体的虚弱还是让他吃了不少的苦头,现在跪在湿冷的地面上,膝盖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知觉。
“有情可原。”
岳恒抿了一口茶水,一开始他还劝江崴,后来见他执迷不悟,索性便不再理会。
跪一会儿也好,免得面色太过红润,引起李斯的怀疑。
“李斯已经到了边境?”
“还没有。”
江崴跪的笔直,“他给我来信,咸阳宫内出了一些意外,要晚上一两日。”
“意外啊。”
岳恒眯起眼,会不会与梁尔安的事情有关?
“之前您让我查的住址有下落了。”
江崴抹去脸上的冷汗,扶着桌子站起来,从一件灰扑扑的衣服内侧抽出一张纸条。
“这就是那些伤员的住址,我打听过了,那个地方位于边境线旁,一路上都有重兵把守,每天都有六批士兵轮流值守,除了程祥等高级别士兵,无人能够进去。”
这个地址还是他买通了一个送饭的老瞎子,从他口中套出来的消息。
岳恒扫过一眼,将纸条扔入火炉之中。
看着纸条逐渐化为灰烬,江崴脸上满是担忧。
“这个地方应该是重中之重,黑市上对于它的定义都是‘死亡之地’,陛下,或许此事还有别的方法,您孤身一人太过冒险,若是除了什么意外.......“
“我不会出意外。”
岳恒看了他一眼,成功让对方闭上嘴。
“今夜我便去看看,屋内是我的傀儡替身,若是有人进来,对外便说因为收到了惊吓,一直长睡不起,一般人看不出什么端倪。”
“.......是。”
江崴住了嘴,chuang榻上的老人与岳恒变身后的样子一模一样,他仔细检查过,呼吸脉搏以及温度都与常人无异,实在是让人感到惊奇。
岳恒想了想,单手抵在眉心,一缕淡huangse的光晕从额心抽出,进入了傀儡的脑袋中。
“我留了一缕分神,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会抓紧时间回来。”
“是,陛下千万小心。”
眼前男子忽的身形晃了晃,隐约可见其真实样貌,紧接着,一缕清风拂过,屋内没了他的身影。
“希望一切顺利。”
江崴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