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刚经过雷劫的洗礼,今夜的月亮格外亮眼,岳恒脚尖踏在树叶上,如风一般轻飘飘落到假山旁边。
夜明珠光芒更甚白日,将四周一片照得清清楚楚,清晰可见不远处湖水中的锦鲤。
岳恒极速飞至跟前,在过去一个时辰之内,他已经寻遍整个城主府,可除了小部分存在些许偏差之外,并未发现杜七信中所说的青铜大门。
据杜七所言,在城主府刚建立初期,他作为花匠在这里呆了半年有余,原因便是他曾机缘巧合之下偶入一个神秘地界,遍地都是黄金珍珠,生长着数也数不清的灵植珍宝,最前面立着一个青铜巨门。
门上似有一双巨大的眼睛,刚注意到,没等他看清楚便眼前一黑,再醒来时已经躺在了杂物室内,之后无论他如何寻找,都再也没有发现它的踪影。
岳恒本以为他看见的是某处房屋的大门,可绕着城主府飞了一圈,都没有发现相似的建筑,后来他望月才灵光一闪,数也数不清的灵植珍宝,院子里不就有一个?
刚到假山附近,远处便传来了轻声的说话声,四下环顾,半山腰上正好有一人大小的凹陷,脚步声逐渐靠近,岳恒索性藏身其中,刚躲好,两个侍卫便进入了夜明珠照耀的范围。
“哥,你听说了吗?那个木然成了修武者了!”
岳恒探出头,只见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排坐在假山下,还从袖口中掏出一壶酒一只烧鸡,靠着山脊聊起天来。
“哪能没听过。”矮个子男人闷声喝了一杯酒,长叹一声,“他这算是熬出头了,可惜我们是彻底离不开秘境了。”
岳恒一顿,黑刀悄然消失,他重新趴了回去,神识却放到最大。
浑然不知逃过一劫的两人仍在喝着闷酒,“外面现在都传疯了,有人吃了木然开的药之后年轻了十岁,还有人返老还童了!”
“这有什么,我还见过........”
矮个子男人突然哑了声,另一人听上去年轻许多,沉不住气问道:“大哥,您是老人,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您可是城主的开国功臣,不妨说出来让小弟开开眼,也能见识见识您的风采。”
说着,给他添满酒,双手握拳,轻轻敲击着男人的肩膀。
许是被伺-候舒坦了,男人终于开口:“这件事告诉你也无妨,本来就是城主府内公开的秘密,只有一个要求,绝对不能让外人知晓。”
“那是一定!”年轻人自是无不答应。
“那还是我刚进城主府的时候,说起来也有十几年了,城主那时候老的很快,像是半截身子入土似的,可在一夜之间,他竟然成了年轻人的模样,那脸蛋比你还嫩呢!”
十几年?岳恒皱紧眉头。
“啊?!可是我看城主他.......”高个子惊呼一声,被男人嘲讽道:“你还小,城主那时候风光无限,嬴政你晓得不,在我们城主面前也要礼让三分!”
满意听到年轻人惊讶的声音,矮个子男人摇晃着脑袋,“所以说啊,别在城主面前玩心眼,你还嫩着。”
年轻人顿顿卡卡说道:“大,大哥,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我怎么会对城主耍心眼。”
“你以为,为什么今日巡逻假山的人换成了我?”
男人此话一出,只听到扑通一声巨响,高个子男人已经一脸惨白跪在地上,话都说不出来。
矮个子叹了一口气:“你想的我都明白,无非是听说木先生是吃了灵植才成为修武者,可你不想想,前些日子巨大伤亡从何而来,秘境中普通人确实难以生存,可好歹有个容身之所。”
高个子眼泪不自觉留下来,“大哥我也不瞒你,被扔进秘境当天,是我的大喜之日,一年来我想尽办法想要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可是我不行啊!”
“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说我不是修武者,没有资格出入,可我的妻子我的父母,他们怎么办啊!”
男人喝酒的动作顿住,久久才开口道:“正是因为你还有牵挂,才不能轻易成为修武者,你以为,城主为何能够号令中心城的居民?”
“唉,也是个可怜人,忘了吧,就当做自己死在了某个角落。”
高个子闻言哭的更是惨烈,久久不能平静。
岳恒心里一片复杂,他就像是身处在无数谜团中,嬴政何时与万智涛有过联系,他错过的这几年究竟是什么?
府内偏院,雷探抱着手中的长刀昏昏欲睡,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以为是岳恒,他迷瞪着眼,准备上前开门,触及门把手的一瞬间瞬间清醒,猛地抽回手。
此时门外传来木然的声音,“多谢城主亲自送我回来,夜已深了,城主路上小心。”
“恰好我寻孟兄弟有点小事,我与你一同进去。”
孟恒是岳恒的化名。
“恐怕不太方便。”木然的声音冷了下来,但是万智涛手比话快,说时迟那时快猛地推开了房门。
雷探下意识挡在门前,万智涛身形壮硕,如一座小山般挡在木然和雷探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