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朝想说的话也被堵在喉咙里,中年人的演技实在太为拙劣,让人不忍注视。
沉默许久,李大人感觉身后的视线有些不耐烦,屏息敲击桌面:“究竟有何冤屈,快说清楚,谎报假案笞刑二十!”
中年人抖得更厉害了,汗水从额角滴落,在地面聚起一汪湿漉漉的小水洼。
“民妇有冤屈!”
妇人恨铁不成钢地瞥了没用的中年人一眼,抢先开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告知知府大人。
李大人摸着下巴沉默不语,云猛焦急不已,用眼神示意岳恒两人开口解释,后者却依旧不动于山,像是所谈之事无关紧要似的。
“这些都只是你的揣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柳朝,你说与孟家姑娘情定终身,可有何凭证?”
柳朝风~流轻抚发簪,眉目含情:“这只发簪乃是蓉儿亲手所做,她身上还有我赠与的玉佩。”
“放肆!”
孟恒像是受了奇耻大辱,猛地站起身,几步冲上前去,一拳打在了柳朝的脸上:“舍妹从未与你有过瓜葛,你怎可平空污人清白!”
孟蓉掩面而泣,始终不发一言。
“哼,定情之物都送到手,还在奉仙桥上装作互不相识,果真是好伪装。”妇人信心十足,嘲讽的话一串接着一串,根本停不下来。
“肃静!”
几步之外,一声清脆的粉碎声应声响起,李大人响起后面的大人与孟家姑娘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冷汗唰的一下冒了出来,急忙将这个话头掐住,干咳几声后要求孟蓉发言。
“嘤——我,我真的不认识这位柳公子,更不知他所说的......定情之物为何。”
对一个我未婚女子来说,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将闺中之事敞开说实在是一件极为难为情的事情,孟蓉羞得脸通红,恨不得地上出现一条缝好钻进去。
柳朝猝不及防吃了一顿毒打,险些动手打回去,按捺住怒火,冷声道:“兄长若是不信,不妨查探一下蓉儿的东西,那枚玉佩是我亲手所刻,鸳鸯交颈的图案清晰可见。”
“兄你大爷!”
孟恒气得胸口疼,恨不得在上前给他几拳,被孟蓉哭着狠狠拦住。
这就过分了,如此轻佻的话怎么能在公众面前说出口,这让孟蓉以后还怎么出门。
被侍卫拦在门口的百姓看着热闹,有些长舌妇幸灾乐祸说道:“我就说吧,孟家一家病的病弱的弱,怎么可能花钱大手大脚,说不定啊,就是靠着柳家公子养活全家呢!”
难听的话越说越严重,孟蓉脸色惨白,本就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天边像是应景一样,猛地发出一阵惊雷,转眼间雨声连成一片轰鸣,天像开了无数道口子,暴雨汇成瀑布,朝大地倾来。
在门口看热闹的人被淋了一个落汤鸡,众人一拥而散,门庭若市的县衙门口很快就清静下来,李大人暗暗松了一口气,挪动屁~股换了一个姿势,稍稍避过后面仿若利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