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脉象平和,虽然仍有体虚之症,但细心照料之下已然好转大半,为何会突然昏迷不醒?”
李志文抚着胡须,诧异不已,几次险些将本就不多的胡须拔下了。
林景急的脑袋发懵,见韩信老神在在地站在一旁,咬牙问道:“将军可知是何原因?”
白胡子老头多看了这位如同利剑一般的男子,面上闪过一丝不满,自从孟家大兄苏醒后,他的名声瞬间传出了镇子,连帝都的官家老爷们都千里迢迢跑到此地问诊,老伙计们一战成名,到哪里都是上宾之位,哪里轮得到一个毛头小子说话!
他自以为掩饰得很好,殊不知早就被韩信一一望在眼里,好在他并不关心这些俗事,只回了林景的话:“孟公子发病地突然,我并不知是何缘故,刚才你走之后,他似有加重之意,我用玄黄之气护住经脉,已无大碍。”
林景还是第一次听到韩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哪里知道这是韩信说假话时不由自主的小毛病,还以为是特意解释给他听,想到刚才对他颇有成见,面上一红,长揖一躬说道:“下官替子丘兄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不必多礼,今日不便,他日再来。”
“是,恭送将军。”
韩信离开后不久,一身尘土的端木蓉背着药篓回来了,乍一看岳恒整个人面如白纸似的躺在地上,下意识将周身肌肉紧绷,五感提升到极致,差点以为刘邦带人打过来了。
待沉下心后,这次发现岳恒周围生机只多不少,并未有枯竭的痕迹,这才逐渐松开紧握的双手,因为不知道周边是否有监视的人群,端木蓉一抹脸,扔下药篓猛地扑到岳恒身上,“兄长,兄长你怎么了,快些醒醒啊!”
林景内疚说道:“孟姑娘,都怪我不好,没有好好照顾令兄,不过你不必太过担忧,将军说了,可能只是因为刚醒过来身体虚弱,歇一阵就无事了。”
收到林景眼神示意,李大夫迟疑说道:“老夫技术不精,但看脉象,孟公子并未有伤及性命之征兆,想必吉人自有天相,我再开几幅药贴,定能药到病除!”
说到此处,李大夫下意识忘了几人一眼,这段时间台词说的太溜了,一不小心就秃噜了出来,好在两人都焦急地望着岳恒,看样子并未注意到他刚才所说的话,李大夫挺直腰,留下药方,也不要人送,背着手悄无声息离开了端木蓉家。
那脚步,怎么看都像是有些急~促。
林景收回迈出的脚,捏着药方行迹匆匆来到最近的药房,一口气抓了十副药,蹲到厨房里炖了起来。
院子里一时陷入了沉静,只剩下女子略微有些哽咽的啜泣声。
“怎么回事,韩信发现你的身份了?”
“没有。”岳恒微微眯起双眼,任由端木蓉扑倒在身上,捏着袖子口假模假样地擦拭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同样小着声音说道,“应该是试探,啧,下手真狠,我要是普通人,半条命都得送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