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钟声响起。时乙不打算再守下去,她困的不行。梁萧霏和薛姿呦拉着攸路在海边扑水发来的视频让时乙很是羡慕。她跟他们视频了好久,约定等他们回来聚一聚再叫几个朋友一起。
刚上班时乙就让左左叫住说谈了个医院的案子旧房改造。时乙带着阿珂莎和另一个小助理小马一起去。由于还没到元宵节,公司其他人都没来,左左吩咐过就去了办公室,小凡推门进来看时乙三人拿着东西要走就连忙说道:“时姐,咱这来个人从南方回乡的。干了好些年了 ,34岁左右,过完年过来。”时乙点了头也觉得需要有经验的来分担了。
左左听见了小凡的大嗓门就出来把人拽进了办公室说有案子让他参谋。时乙皱皱眉招呼俩小人跟着走,左左掐了掐那不情愿的翘臀,引来低低的呵斥声随后门合上,悉悉索索,无人打扰的私人办公室。
时乙来到医院接待的人竟然是很久以前的学姐陈林瑞,时乙颇感意外,陈林瑞解释道这家私人医院属于她家产业,院长是她大伯。两人叙旧之后切入正题。相谈甚欢,之后就是价格战了,这时也中午了,时乙邀请陈林瑞去吃饭,陈林瑞没有拒绝。
西餐厅里除了公事两人聊起了许久之前的事。“曹操”自杀,时乙震惊且意外,陈林瑞苦笑了一下喝了口茶。她说:“我也没想到,她会活腻了,真是的脑子里有浆糊呗。”语气里还在埋怨着。时乙了解到曹梦和一女孩的感情过深以至于和家人闹翻想要变性,最终那女孩反悔了。双重的打击让曹梦选择了轻生,第一次让陈林瑞劝下,陈林瑞带着曹梦出去旅行可回来的书是一罐骨灰。那时曹梦抑郁症很是严重。晚上走出了酒店走进了湖里。陈林瑞很是自责了好久好久。时乙感触很深,她和邹遥嘉会走到哪一步呢?这个偏见的世界啊。
医院的活充实着生活时乙没有很多时间去思考别的,情人节两人也就坐在一起吃了顿晚餐。邹遥嘉会在没课的时间过来看看她。有时无暇吃饭邹遥嘉负责去买饭。新来的员工廖煜知是个经验丰富的设计师。公司里的小女助理都觉得这是块好瓜,就是年龄大了些,帅气的波浪卷发很是文艺。时乙倒是没觉得怎样帅就是觉得浪了些,不过来公司的女客户他全包揽了。这让左左和时乙很是满意,对他也十分客气,只要小凡不在廖煜知身边晃悠就行。不过直男就是直男想不到哪里去的,都是哥们呗。邹遥嘉总是过来让廖煜知有些奇怪,有些阴柔的面庞让廖煜知觉得那是个女生,没几天就知道的确是个女生。这个认知让廖煜知觉得很有意思。但当他知道了两人的关系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四月的天像成熟女人似的内敛而不张扬,沉静而有魅力。时乙坐在咖啡里,邹阿姨搅拌着一杯卡布奇诺。语气很是平静的叙述着一个现实,时乙喝了一口冰水没什么滋味就像她的心情一样没滋没味的,邹阿姨转达完意思就扭走了。时乙开车回家,妈妈在厨房忙碌着,邹父则抽着烟一根接一根。似乎正发着愁,时乙有些担心的问这妈妈怎么了,妈妈说爸爸公司大概准备裁去一部分人,毕竟私人公司都那样。爸爸的主管找过他打算让爸爸内退。时乙很是生气的捏了捏拳头,又无可奈何的松开了手。她坐在房间里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一张又一张,然后她起身说她得回公司加班妈妈没有怀疑的点了点头。
路上时乙给邹遥嘉打了电话说一会儿就到,邹遥嘉忙起来收拾了屋子,甚至换了新的床单和被子。她到小区门口接的时乙,从第一眼她确定时乙哭过 。车停在小区外面,邹遥嘉手拉着手向家里走去。两人坐在沙发上一个深吻唤醒了时乙那迷失的神智。当邹遥嘉的手不老实的敷上时,时乙分开制止了,一切停下。时乙淡淡的说:“我们得考虑些,你明白的,我爸爸在继豫呢。”说到这邹遥嘉已经明了,她压制着问:“怎么了我爸他做什么了。”
“你又能如何呢,人总会出错的只要有心防不胜防。”
“你……想,你说吧。”
“我想为家人着想一下。我不希望我爸爸妈妈知道罪魁祸首是我。好吗?我知道你的无能为力。”她语气轻缓似劝慰她也劝慰自己。
“我不要。”邹遥嘉抱紧眼前的人 ,紧紧地没有丝毫缝隙。时乙知道她不敢去面对她父亲。最终她也会妥协的,时乙想着不如这次由她来狠心吧。恨我你就不会忘记我。
春天雨都是在夜里,细细绵绵,无声的洗去烟尘独留繁华。人世间不存在不会下雨的人生,时乙颓然迈步,并不潇洒的挥了挥手,不再回头。小路边的太湖石透着水润,似泪水流过的一道道深沟流淌着的是美丽与艰辛,忍让与沧桑,时乙看过去不再留恋。邹遥嘉坐在湿漉漉的长椅望着空了的一侧,回忆里似乎也有这一幕,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那一幕是否预示着今天,邹遥嘉感觉得到她的心痛,诉说着无奈,她那无所谓的样子让邹遥嘉更心痛,胆怯的终究还是自己。黑夜啊无所归依,坐在长椅上很久很久,淋过雨的空气摇曳着她的回忆,看着长椅旁钻出地的尖尖她苦笑着,竹笋用身体描绘着春天,成为了我们最后的季节。“死心还是如此容易啊。”邹遥嘉讥笑着自己的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