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栋老式居民楼，楼梯间散发着潮湿发霉的气味。
白羽问姜璃，“不是说大活吗？看起来家庭条件不是很好。”
“我调查过，这位陈先生颇有家资，在本城有三家连锁超市，据说房产也有好处，他常住的地方位于市中区，算得上大富大贵。”
姜璃的解释让人一头雾水，就算变成植物人，医疗花销巨大，但店铺应该还在运营，又怎么会一贫如洗？
“我怎么知道。本堂主只是简单了解客户的情报，根据他们的财产状况制定相应的服务套餐，富贵人家就采用最高端的服务模式，今天这位客户在琉璃堂可算得上甲级贵宾。”
姜璃说起生意经总是一套一套的，也难得她能将一家丧葬店运营的那么好。
到了三楼敲了陈家门，开门的是一位婀娜的妇人，穿着花旗袍异常性感，皮肤白皙显然常做保养，长相一般偏上，还有着美人尖。
最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夫人气色不错。
“两位是琉璃堂的吧？”
瞧见陌生人，她的神情有些警觉，姜璃正儿八百的做了自我介绍，女人这才放俩人进屋。
她叫李彩璇，正是陈斌的老婆。
客厅的布置相对简约，而病人目前正在卧室里躺着。
李彩璇为俩人倒了茶，拿出了一封文书，来证明她不是要谋杀亲夫。
发函的是一家叫做「尊严安康」的独立机构，他隶属于江城医学总署，专为不治之症和受病痛煎熬生不如死的病人，提供“安康”服务，送人往生。全球任意一座城市都有着一家这样的存在，它们会受到官面上的重重监管，而李彩璇能申请到文书，足以说明陈斌的情况到了极限。
姜璃仔细甄别了这封文书，确实没有问题。
白羽问道：“这里也是您的产业？”
李彩璇挤出了一丝笑容，“一栋老宅子，我将丈夫带来这边，想来二位也懂得吧？”
俩人对视，恍然大悟。
她挺会过日子。
时间不早了，在尊严安康的工作人员来提供“服务”之前，必须去瞧瞧陈先生。
李彩璇亲自引着二人进入卧室。
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蜡黄嘴唇干裂，似乎长时间没有吊葡萄糖续命了。
白羽暗暗嘀咕：“这女人够狠。”
“喂，你先瞧瞧能不能治。”
姜璃给了眼神，白羽绽开目力，随着医瞳催动，系统的机械声响起。
【姓名：陈斌。】
【病症：一级神经毒素损伤脑神经，导致叶下组织体休眠。】
神经毒素！
一般植物人多是由外力损伤造成，比如车祸，暴力殴打，还有一类是术后创伤导致的，但连医院都查不出来的神经毒素就有点邪门了。
【检索神经毒素成分中，请等待——】
【一级神经毒素由娑罗蛇毒提纯，配合天香叶片蒸煮产生微量毒素，需要时长叠加生效。】
【最初症状头晕目眩乏力懈怠，一个月后症状加深，叶下脑组织会进入休眠状态，自动防御毒素。】
……
白羽真真听傻了眼。
也就是说陈斌是被人下毒，而不是忽然一睡不起！
想到此处暗暗瞥了李彩璇一眼，只见她正用毛巾温柔的为陈斌擦脸，一副凄苦模样。
“别傻愣着，时间不等人。”
姜璃在背后小声提醒，白羽摸了摸鼻子开始为病人做“检查”，其实就是做做样子，然后问李彩璇，“陈先生或许还有救，我可以试试。”
“什么？”
李彩璇的脸色变了，“医院都说没有办法了。”
白羽微微皱眉，“您不想救他？”
“我，我当然想。”
“那好，我会联络医院方面再过来一趟。”
白羽摸出手机要打电话，哪想到李彩璇忽然扑过来便抢夺手机，白羽急忙拉开距离。
姜璃不悦：“李夫人在做什么？我们可以救人。”
李彩璇怒目而视：“我已经受够了院方大包大揽，三个月来我花费了多少心血和精力，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和院方沆瀣一气又来骗钱！而且你们只是丧馆，不是医馆！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她越说越恼，白羽肃然：“只要还有机会，我们就不该放弃希望。”
“冠冕堂皇！你一个外人说得轻巧，你根本不明白这些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请你们马上离开，我不需要你们假惺惺！”
李彩璇直接赶人。
就这样白羽和姜璃被轰了出来，看着门板重重的关闭，俩人一脸懵逼。
“这女人什么毛病？能救人干嘛不救？”姜璃想不通，“这一单算是黄了，倒不如回去。”
白羽还不想离开，一条命就在眼前，不能眼睁睁的陈斌死去，这是最起码的医德。
思来想去，干脆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