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期末考,这段时间关素绾努力突击,从早到晚脑袋上绑着一根“努力上进”看书,就连平常喜欢找她茬的江柚晚也消停了许多,整间寝室弥漫着卷到底的气氛。
某天贺忱给她打视频的时候,她一边专注地对着电脑一边念念有词,浑然忘了还跟贺忱正在视频。
贺忱撑着下巴幽怨地盯着她许久。
该说不说,她学习起来的劲真的配得上她的学历,谁要是敢在她学习的时候置一词,路过的狗可能都要被她踹两脚,所以贺忱也不敢说话打扰她。
上次就因为他在她学习的时候说了句“你为什么不收我转账”,她长睫一抖,劈头盖脸就是不耐烦的一句“谁要你的钱,我转给你还差不多”。
贺·转账给女朋友·求她收下却被吼了一通·忱:“......”凶什么凶。
为了不打扰她,两人的互动比平常少了许多,关素绾每天不是机房就是图书馆,手机都很少看。
唯一的两条互动还是关素绾在凌晨的时候问贺忱几个偏僻的冷门单词。贺忱在国外留学过,对这些了解得更加完整。
把贺忱从睡梦中惊醒,睁着一双睡意未消散的眼给她打了个语音,声音沙哑着,连声带哄地让她早睡,她刚喝了咖啡睡不着,两人一言一语的,一挂电话,贺忱就立马找他妈要银耳羹。
他妈是开银耳羹连锁店的,商誉还不错。
早上一看微信,知道儿子要银耳羹,可把贺妈妈开心了好久。
“是想送给你上次医院带来的那个女生吧?”
得到儿子肯定的回应后,她笑着拍了一下贺爸爸的大腿,得意道:“我就说他俩是一对儿吧,小样儿,还想骗我们。”
贺忱顿了顿,“......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别误会,不是小锦和我们说的。”贺妈妈笑着说,“你那眼睛跟粘在人家身上一样,人家倒杯水你都跟在她身后走,你朋友圈又老是暗戳戳地发一些围巾啊娃娃啊这些东西,这都不是小锦喜欢的东西,反倒看上去是那个女孩子喜欢的。这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贺爸爸也开口了,神情倒是十分严肃古板。
“儿子,我可提醒你,感情不能乱来。你前一个辜家大姑娘,后一个关家的,你要真喜欢这个女孩子,就不要让她觉得你在和另一个女生之间作权衡。这不是古代,可别想三妻四妾这一套啊。”
这天,关素绾喝了一杯温热的银耳羹,关灯上床睡觉,她将手机亮度调到最低,给贺忱打了微信视频。
刚打过去,贺忱秒接。
就听到对面慢吞吞地传来一声:“我好累呀哥哥。”
许是夜晚,她的声音和红豆馅的糯米团子似的,软软的、轻轻的,只是可能睡意浓倦,有些沙哑。
许久没听到她声音,猛地这么一句,倒是让贺忱怔忪了一瞬,情绪不易察觉地变了变。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
贺忱正在厨房煮小米粥喝,他穿着一身宽松的灰色薄卫衣,撸起袖子露出有劲的手腕,持着手机,淡漠的目光凝在手机屏幕上她疲倦的脸上。
那边环境很黑,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是死亡灯光,打在女生白皙的脸上却平白多出几分轻柔的味道。
她应该是侧躺,窝在被子里,眼皮粉粉的,眼底也有点乌青,显然没睡好。
他还未开口,绾绾就闭着眼睛继续问:“你想我吗?”声音越来越小,像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了。
“想,很想的。”贺忱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个白色毛线织的包包,举到手机前,“看,我给你织的。但还没织完。其实买了三包,但前面两包被我当成实验品,扔了。”
关素绾睁开眼看着贺忱,眼皮一开一阖地勉强耷拉着。
贺忱慢慢地说着,屏幕里干净利落的下颌线与薄唇给出的感觉如出一辙,冷淡又漠然,但狭长的双眸微微弯着,沉磁的嗓音也比平常更为温柔许多。
他说了一阵,注意到那边的呼吸声渐缓,便道:“你先睡,你明天什么时候有空就给我打,我一直有空。”
对面沉默了几秒,忽然说:“贺忱,我们能一直在一起吗?”
话音一落,气氛突然凝滞了许多。
小米粥的热气汩汩,铁锅边缘冒出些许滋滋的水汽来,在空中跳动,窸窸窣窣得声响。
或许是和贺忱太过甜蜜,这段时间在学习压力下,关素绾不受控地一直在想,他们会不会是兰因絮果,一想到后来可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分手,她心里就会特别难受。
她胡思乱想了许多,但有经验的余悸称之为“恋爱综合症”,发病时间通常在压力大和见不到男朋友的夜晚,间歇性发作,很正常。
关素绾吸了吸鼻子,突然问:“我以后会作为你前女友的身份,出席你的婚礼吗?我以后可能会盛装出席只会错过你,然后看着你对着别人说我愿意。”
......歌词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