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姝和徐礼彦两个人出城不成,还被自家爹拘在府衙,哪里也不准去。
两个人干脆就坐在府衙门口望眼欲穿。
希望今天的太阳早一点升起,时间过得快些。
两个人完全没有想过,若是真的烧着了粮庄,等天亮后,黄花菜都凉了。
赵同知这会儿心里很不爽,就想找事,挑拨离间:“唉......这亲爹,终究是比不上一个外人。”
徐总缇和于通判虽然心里也这般想,但是绝对不能承认。
于通判和声道:“到底是他们的老师,尊师重道,难能可贵。”
徐总缇肃着脸点头:“是极,总比有些人,连个尊师重道的机会都没有强。”
于通判向徐总缇拱拱手:“大人说得极是。”
赵同知死死地抓紧扇柄,极力压抑着掐死他们的冲动。
这两个狗东西,不过一个农学堂的学生罢了,谁稀罕。
呸——
他儿子可是要考科举的。
你们两个学农学的,连科举的资格都没有!
时间就在人们焦急中渡过,太阳渐渐升起,也到了宵禁结束的时候。
而直到宵禁结束府衙的人也没有找到什么可疑人物,去打探消息的人也没有回来。
徐礼彦和于姝等不及,直接跑去了城门口。
城门一开,和回城的林冉面对面碰了个正着。
“林大人——”
“林大人——”
林冉正在等着进城的人检查,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见是二人笑着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刚问出口反应过来:“你们是听到消息了?”
“可不嘛,昨儿晚上就听见了。”徐礼彦粗着嗓子开口,“大人,粮庄没事吧?”
两方人马隔着城门口检查的士兵以及排队要出城的人对话,周边的人都竖起耳朵听。
尤其是城门口的小士兵。
林冉只道:“这里人多,咱们回屯田司再说。”
竖着耳朵偷听的人:“……”
过了检查,林冉等人刚走没几步,就碰上了陆之赢等人。
“大人……”
一行人骑着马,心中焦急想要快跑起来,却又碍于规定必须慢走,此刻看到林冉,干脆弃马,全无一点往日的淡定。
“大人,昨儿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冉:“这里人多,一会儿回屯田司再说。”
又安慰他们:“莫要着急,没有大事。”
不过,在回屯田司前,林冉要先去一个地方。
她要去府衙“自首”,毕竟,她昨日夜里确实了触犯了律法,以及新南府的府规。
作为一个朝廷官员,虽有急事却又明知故犯,还私自打开了城门,这是大错。
徐总缇等知府的官员们还在府衙等消息呢,消息没等到,倒是等到了正主。
徐总缇立刻挺直了背,黑着脸,满脸不善,正想训斥林冉,就见她直接弯下了腰。
林冉直接一拱到底,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通又自述自己昨日所犯的罪行,“还请徐大人责罚。”
认错态度之诚恳,让徐总缇准备了满肚子骂人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徐总缇脸更黑了,一口气哏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差点没把他憋死过去。
徐总缇没说话,边上的赵同知反倒开口了:“自我朝开朝以来,严格执行宵禁令,林大人身为我朝命官,却明知故犯,当罪加一等!”
陆之赢不满,他家大人都说了事情的缘由,又不是故意的。
“赵同知此言下官不敢苟同。
我家大人是事出有因才出此下策,且我家大人自知犯下的错事,今日一进城先来领罚,认错态度诚恳。
下官认为,知府大人应该酌情减免惩罚才是。”
根据犯错严重程度,严重违反宵禁令之人,当笞百杖。
轻者,笞三十杖。
不管多少,他家大人是姑娘啊。那身娇体弱的,哪里能承受那笞刑。
再说了,她家大人真的是事出有因嘛,在他看来,训斥训斥得了。
赵同知冷笑一声,扇子摇得呼啦啦响:“陆大人不愧是鸿胪寺出来的人,瞧这口才,实在是令本官大开眼界。”
陆之赢淡着脸:“谢赵同知夸奖。”
那神情,和林冉某些时候,不说一模一样吧,总有七八分像。
于通判觉得那句话说的很对,有什么样的上官,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瞧瞧,这陆之赢都被林冉给带歪了。
明知道赵同知是在嘲讽他,偏偏他装作听不出来,那副一本正经表示同意的样子,把赵同知气得不轻。
赵同知也感受到了徐总缇的感受,一口恶气哏在胸口,差点没把他憋死。
屯田司一众官员纷纷点头。
徐礼彦甚至也想开口,不过,对方的上官毕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