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将军听了吩咐,立即去了城里找到一家叫西域酒铺的店。
带着一队兵将地下的酒搬空,全部运到了城楼上。
林义此刻也顾不得心疼自家的好酒,直接打开一坛子咣咣咣往肚里灌。
天光微亮,西洲国再次发起了进攻。
城墙上的士兵直接将酒坛子兜头砸在爬云梯的敌军身上,身后的弓箭手将带有火条的箭射在他们身上,敌军瞬间就成了一个火人。
然而,敌军太多,少了一个,后续又上来许多个。
林义站在城墙上看着底下的情况,“金汤呢?金汤烧好了没有?”
金汤,有个极其普通的名字,就是粪水。
粪水烧的滚烫,将煮开的粪水直接倒下去,登城的人就算穿着再坚硬的铠甲也抵挡不住。
“来了,来了。”
一队兵瞬间上前换下了先头的人,两个人一组提着一个大桶就将烧的滚烫的粪水往下到,霎时间哀嚎遍野。
至于粪水那令人作呕的气味儿,在这危急时刻,众人似乎完全感觉不到。
西洲国的领兵将军稳坐马上,眼睛微眯,眺望着远处的战况。
“投石机上。”
大丰有投石机,他们也有,并且比大丰的投石机更加猛烈。
又下令:“破门锤上。”
在他看来,如今的大丰兵不过是强弩之末。
这几日大丰死了多少人,他大概心中有数,想来如今乌纥穆将军那里也快渡河了,若是能双管齐下将新西府也拿下,那么他这次可是立大功了。
为首的将军心情颇好,嘴角又往上勾了勾。
章贺匆匆跑上城门:“林将军,守不住城了,退吧。”
林义怒瞪着他:“退?退到哪里去?”
这城守不住,以死谢罪吧。
章贺急切道:“这不过是一座空城。”
“新西府府城是一座空城不错,咱们撤退了,躲在后面的百姓们怎么办?”
西洲国进攻突然,并不是所有百姓都退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章贺急匆匆吼道:“今日不退,我们守不住,都得死在这里!”
林义知道章贺说的对,但是他不能退:“章将军,为了我们身后的那些百姓,我们退不得!”
这是新西府最后一道屏障,若是退了,退守南边县城的那些百姓该如何?
县城那低矮的城墙更加阻挡不了西洲国的人。
二人在城墙上关于退兵之事争吵不下,章贺冷哼一声:“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且战且退......”
“且战且退,退到哪里去?”林义怒吼,“这一退,那我们死守城门这么多日是为了什么?
那些战死的将士是为了什么?
章贺你在新西府比我久,你告诉我,我们应该往哪里退?”
这一退,退去的还是军心。
被压着打了这么久,军心已经出现涣散的迹象,若是再退,他不保证那些兵还能扛住心里的害怕继续上阵。
林义这一刻的脑子无比清晰:“他们攻城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不让我们阻挡乌纥穆的人渡河,如今乌纥穆被任白衣拦住了脚,所以他们才想要硬攻。”
章贺完全不相信任白衣能拖住乌纥穆几万人马的军队:“将军,任白衣那里说不定已经败了,咱们且退,还能转头去新北府支援。”
林义只觉得章贺脑袋锈逗了,“我们还剩下多少人?去支援新北府?你干脆说送菜还差不多。”
林义不想跟他多说:“本将是大将军,本将说了算,你敢逃,你就是逃兵,本将现在就可以斩杀了你!”
林义一双虎目瞪得老大,严肃的神情隐在茂密的胡子下,林义是真的下了杀心。
章贺又何尝不是,握紧了手里的刀,两位大将军之间的氛围箭弩拔张。
“快看——”
“将军,快看——”
林义回过头,顺着小兵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的西门山脉冒起了浓烟,不多时,天空中炸开了一个小小的烟火。
林义大喜,“任白衣成功了!”
任白衣的计划是,将乌纥穆的人坑入那个山坳里,放火烧他们。
若是成功了会放一个烟火。
这个烟火,是持远道长制出来的,与别的烟火不太一样。
林义高呼:“士兵们,任将军那里成功了,我们只要坚守城门,我们的援军马上就来了。”
身边的士兵们也高呼起来。
而西洲国的将领看着大丰这架势,再看身后浓烟滚滚,顿觉不好。
西洲国将军:“收兵,支援大将军!”
不多时,西洲国的士兵全部撤出往山上去了。
林义看着远处,只希望任白衣没事才好。
而任白衣这会儿非常不好,他把敌人坑进了山坳里,自己也被留在了里火圈里。
几个人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