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递上一张纸,林冉拿在手里,“我总结了一下你们这几天谈论的问题,不外乎我一个泥腿子、哦对了,是一个女的泥腿子,凭什么当上官。
这个问题,就要从西洲国来为太后贺寿说起了。”
林冉一字一句条理清晰诉说了前因后果,“我,林冉,种成了西瓜,维护了大丰颜面,按照皇榜所言,必定是要授为官身,诸位在这里质疑的不是我,是在质疑陛下。”
“当初西北刚打下来,残垣破壁、荒无人烟,满朝文武无人接手这个烂摊子,而我是被满朝文武肯定的国之栋梁,被接手了西北屯田司的事物。
如今富足的西北,是我屯田司和西北诸位大人的努力,才将西北开发成年年大丰收的富城。”
底下有人不满,“凭什么西北是富城,要说富,哪个城能比得过京城?”
林冉看着那个男子,笑意不达眼底:“狭隘了不是,我所言的富城,是百姓富,是农民富。
亩产五百斤的田地,除了新三府,哪个城有?”
“诸位,我林冉在新三府做的所有事情,朝堂中皆有记载,西北的百姓西北的战士们心中自有论断,不是你们在这里吆喝几声就能抹去的。”
“我林冉能为官,首先是我护住了大丰的颜面;其次,是我不负圣恩养活了西北的将士和百姓;是我日日夜夜顶着烈日披着星月在田间地头钻研,种出了前所未有的高产粮。
我如今所得,是我一步步靠自己的努力所得,你们说,我凭什么为官?”
“说的好,说的对!”沈闻玉挤在人群中大声呼喊。
林冉听到熟悉的声音看过去,心中一暖。
渐渐地,赞同的声音越来越大,“我家住京郊南边,那里开挖河渠我是知道的,第一个提出此事的是林大人。”
“巧了,我家也是,往年那块地年年涝,颗粒无收,家里日子过得苦啊。可是如今修好了河道,我们种上了粮食,家里日子一日比一日好。”
“我虽大字不识一个,但是我爹娘教我做人要知恩图报,林大人给了我们好日子,我们就感谢她。管她是男是女,能为百姓谋求福利,就是好官。”
“对!对!对!”
林冉不知道这些住户是谁找来的,心内感激之余还是要解释:“诸位,我能实行的这些,全靠当今陛下一力支持,若不是有陛下,也不会有如今的我,也不会有如今的你们,所以,我们都要感谢陛下爱民如子,有如此陛下,乃我大丰百姓之福。”
林冉当先跪下高呼,那些贫民也跟着跪下高呼,学子们一看不对劲,赶紧跪下跟着高呼。
“你们说我是泥腿子,我承认,我祖上八代都是泥腿子,我并不会以此为耻,甚至以此为荣。
我八辈祖宗留下的种地的丰富经验,才成就了如今的我,我心甚感激。不似有些人,外表光鲜,内里却是个卖姐妹换取钱财自诩风流才子的无耻之徒。”
林冉地目光停留在打头那个绿色长袍的男子身上。
瞧瞧他那通生行头,谁能知晓,他也是泥腿子出身呢。
绿袍男子脸色煞白,直摇头:“你在说什么......”
林冉笑开:“我在说你,把姐姐妹妹卖给老鳏夫,换取彩礼钱读书、去戏楼听戏、去做一切你们文人墨客所爱之事,全然不顾家中年迈父母、被殴打至残的姐妹,你无情无义大不孝。”
“还有你!”林冉指着绿袍男边上的一个男子道:“自诩才情横溢,不遇伯乐,每日阴阳怪气冷嘲热讽,也不看看自己写的是个什么鬼东西,我屯田司农学堂十岁的小儿写出来的东西都比你好。”
“还有你,外边温文儒雅,内里却是个殴打妻女的混蛋。”林冉又指向另外一个人,“若不是有你妻子的一手好绣技,你能读这许多书?能站在这里自以为的大义凛然地讨伐我?”
“还有那个,你别想跑。”
沈闻玉眼疾手快,捉住这个想跑的男子,林家的小厮一把把人提溜出来。
林冉睨着他:“这个更可恶,多次骗婚,哄骗人与他成亲供他读书,等姑娘们没有价值了再一脚把她们踢开!”
“你血口喷人!”
林冉还是那副得体的笑容,看在几个人眼里犹如恶魔,“我血口喷人?”
林冉看向在场所有人,把这几位家的地址一一道出来,“大家若是不信,可以去这几个地方打听,就知道我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看看究竟是不是我冤枉了他们。”
人群里立马有人回应:“那个穿绿袍的我认识,就是如林大人所说的那样,完全没有错。”
林冉看向那人,严重怀疑是周乙找来的托。
给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哐当哐当敲铜锣,示意大家安静。
林冉对着大喇叭冷嗤:“一群无情无义不仁不孝有愧圣人的‘读书人’,还敢质疑我为何为官,真是,谁给你们的脸?”
林冉说完这句话,就有一队士兵过来。
林冉上前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