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吃了一口一口酥,喝口茶,一抬头,就看见斜对面的赵侯爷对她怒目而视。
若是赵侯爷的眼睛是激光炮,林冉早就灰都不剩了。
林冉朝他笑笑,遥遥行了一礼。
赵侯爷冷哼一声,大袖下的拳头握得死紧。
打人的恶徒还没有找到,左不过就那几家。
不知怎么的,赵侯爷更倾向是林冉做的。
当日白天打了她弟弟,是日夜里,自家人就被打了。
不是林冉做的,这个‘大巧合’都说不过去。
问题是,他问了自家的小子和下人,他们是真的没看清来人,只模糊记得身着一身破烂粗布衣裳。
但是没有亲眼看见他不好去询问。
且自家小子说了,他们打林原时,林原及其小厮压根就没有认出他们来。
所以赵侯爷一直没有去质问林冉,就怕把自家小子打人的事情暴露了,被林冉拿到把柄。
这也是林冉为什么没有状告国子监打人事件。
林原没有看清打人之人没有证据,她告也是白告。
打了赵家人后还会被赵家人反咬一口,所以她选择套麻袋。
在一众大臣里,林冉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
她只静静地坐在位置上听他们讨论,而丰帝叫林冉过来,也是为了以示皇恩:瞧,朕就是喜欢能干做实事的臣子,你们都学着点。
当然,这点隐晦的心思,那些弄权的大臣好像没有领悟到。
满屋大臣们和丰帝相谈甚欢不带林冉玩,林冉也不介意,就坐在一旁静静地听。
然后细细地观察着每一个人。
中午,在宫里吃了一顿丰盛的午宴,直到未时中才出宫。
林冉坐上马车,敞开车窗,凉风袭来,吹散身上淡淡的酒气。
“池砚,去侯府说一声,就说......初三登门拜年。”
本想着今日上午能很快结束,可以去周家拜年。
谁知道丰帝神来之笔,传召了她,还留了饭。
车厢外,池砚的声音传来:“姑娘,刚刚小的已经去过侯府了,老夫人说让您出宫了再去也不打紧。”
林冉:“既如此,听祖母的。”
许是得了主子的吩咐,林冉的马车一到门口,一群仆妇就将她迎了过去。
林冉看着身边围着的下人,回想了下自己第一次进府的情形。
不觉感慨:世事无常。
周老夫人的院子里,此时坐满了人,各家各房的小辈皆在此处,屋内的欢声笑颜传出好远。
林冉刚靠近老夫人的院子,就听见了里面的笑声。
脸上不自觉带上笑容。
进了们林冉先与长辈们行了礼。
周老夫人高兴,拉着林冉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刚从宫里回来?”
林冉点头:“是,祖母。”
“好、好、好......”周老夫人脸说了几个好,脸上的笑容更甚。
又指着 屋里坐着的林冉瞧着面生的人介绍,大约都是周家旁支的长辈们。
自林冉进来,屋里的笑声小了,大家各自打量着这个大丰第一女官,一个靠种田攒了许多功绩的女官。
旁支叔祖母笑道:“还是侯爷的眼光好,瞧瞧,得了个这么好的儿媳妇,谁家的也比不上。”
周老夫人笑着点头。
另一个旁支叔祖母也笑看着侯夫人:“你家儿媳这么能干,以后这府中中馈可有人帮你分担一二了。”
侯夫人笑笑,看着林冉:“我这儿媳是国之栋梁,是做大事的人,我身为婆婆自然不能拖后腿。”
她看向林冉:“这府中事务你若想管,娘就交给你;你若是无意,那娘帮你管着。”
这侯府终究是要交到他们夫妻手中,一般人家里的新妇嫁进夫家后,就要开始学着管理府中事务。
林冉笑笑:“那就劳娘多劳累了。”
周老夫人笑开:“我家孙媳妇儿是翱翔天空的老鹰,可不能将她困于后宅。”
见过外面的广阔,谁还想要这一亩三分地呢?
只这些后宅妇人,眼界狭窄,以为谁都跟她们一样呢。
在场之人,有人羡慕,有人不以为然。
林冉才不管她们什么心思,反正她是做大事的人,这后宅要不要的,她根本不在意。
又说了会儿子话,旁支一群人这才离去。
只剩自家人,大家说着话也更加亲切随意。
被问起西北事宜,林冉捡着有趣的事情说了,倒是将人逗乐了。
周老夫人有些恍惚道:“幽蓝广阔的天空,碧绿柔软的草地,温和轻柔的风,自由驰骋的骏马,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祖母去过西北?”
周老夫人点头:“当年我爹驻守西北,我在那里生活了六年。”
说着有些感慨,更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