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义不耐烦再说这些,只道:“老栓叔,当初你家出手相帮的情谊我一直记着呢,你有啥事你说,我定给你办好了。
这大好人情,为他们用了不值当。”
林老栓忙摆手,“当初你把你家的房子田地给了我家,算是报答过了,我们再不要的。”
他们当时帮的忙,远比不过那几亩地的和房子的价值。
林老栓怕他再说什么报答的话,就说要回家了?
林义跟着他,“你们如今住在何处?”
林老栓:“我们在西北落户安家了,县衙给了二十亩地,我家老大老二去挖渠了,我们暂时住在县衙给分的茅草屋里。”
县衙的茅草屋在城外,离田地比较近。
林义就招呼人回家赶了辆马车来,“我送你回去,正好可以认认门。”
听林义这么说,林老栓也高兴:“好,好。”
林义是在林老栓家吃过晚食才回家的。
彼时,林冉吃完晚食和两个道长在院子里消食。
听得自家爹回来了,忙找他爹去了。
还未凑近,一股酒气冲鼻而来。
林冉顿足,气沉丹田:“爹,您又喝酒了?”
林义被吓得打了个嗝,“没喝......嗝......没喝……”
林冉站在不远处皱眉静静地看着自家老爹,无声控诉。
林义讨好道:“闺女,爹看到老家人心里高兴,爹高兴啊。”
林冉更是不解,“不是不共戴天?”
“那是其他人,你还记得你老栓爷爷吗?”
林冉想了想,没有什么老栓爷爷的记忆。
其实关于小时候在老家的记忆,林冉是没有的。
先不说那时候年纪小,只说原主下意识地就在回避那时候的事情。
每次林老太或者林义说起来,她都不愿意听的。
林义:“你老栓爷爷当年与我们家是邻居,帮了咱家良多。”
林冉有些懂了。
这个时代的人,对宗族观念极强。
他爹能对欺负她们的族人狠心,对帮助过自家的族人还是心存善意。
果然,她听见自家爹道:“他们家住在城外的茅草屋里,他家两个儿子在挖渠,你让人看顾着些。”
林冉点头:“好的,我知道了爹。”
林冉又问起其他林氏族人。
林义道:“明日,我带他们去修城墙。”
修筑城墙之人,很多都是犯了罪的人。
或者让他们去挖矿也成。
林氏族人竟然敢骂朝廷命官,他就敢让他们去修城墙去挖矿,累不死他们。
林冉想了想,叮嘱一句:“爹小心着些,别弄出人命就成。
这事,咱们有理,若是弄出人命,就是咱们没理了。”
“放心吧,爹心里有数。”
第二日,林义一大早就带着一群人走了,呼啦啦的,很是壮观。
围观人员不明所以。
有那知情的人就道:“这群人不知好歹,骂我们林大人不孝不义。”
“什么?我们林大人最是仁善不过。”
“可不是咋的,”知情人士又道:“我家一个亲戚是衙役,听说那林氏族人当初趁林将军从军去了,欺负林将军的寡母妻女,后来林将军成了将军回来,就自请除族了。”
围观人群:“这林氏族人脸真大,都不是一族人了,还好意思觍着脸上门,还敢骂我们大人。”
“可怜了我们林大人,小时候肯定被欺负惨了。”
然后,林冉就被百姓们关爱了。
路上遇到了要拉着林冉一起骂那林氏族人,哪家有好吃的也要送到屯田司给林冉吃。
就连那小孩子都拿出了自己心爱的玩具,“我奶说林大人小时候被人欺负,这是我爹给我做的宝剑,我决定送给林大人,你拿去打坏人。”
小孩儿一副强行忍痛割爱的表情,令林冉哭笑不得。
“谢谢你啊,不过如今我长大了,还是很厉害的官了,他们再不能欺负我了。”
小孩儿:“是吗?”
林冉点头:“是呀。”
小孩儿收起心爱的宝剑,一蹦三尺高。
又过了几天,梨花从外面一路跑回府,献宝似的拿出一本话本子。
林冉不明所以。
梨花:“姑娘您快看看。”
林冉:“……。”
在梨花的催促下,打开看了几页,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是哪个人才写的?”
居然写了个她的传记?
这是她万万想不到的。
开头写了她儿童时期那些她自个儿都不记得的惨事,那生动形象,看者落泪,闻者伤心。
若不是知道这是编的,林冉险些流泪了。
林冉有些懵:“灵洲城的人已经这么有钱了?都能买得起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