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眉头一竖,厉眼看她,“王婆莫要再说这话。
我一介外室之身能入府已是老夫人厚道,我只想带着千千在林府安安稳稳的过活。
别的我不会想,也不是我们该想的。若是你不能摆正心态,我就不能留你。”
她只想安安静静地生活,家里的老太太和姑娘少爷看着也不难相处,如此也能寿终正寝。
她以前不是没有过想法。
不过林义明确地告诉了他,他往后不会娶妻。
若是她看得清那就回府做个姨娘,若是看不清就当一辈子的外室。
而且,生千千的时候伤了身子,再怀不上孩子。
只要她安安分分的,和两位少爷处好了,等千千长大了也有靠山。
王婆子还是第一次见白荷生气,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老奴再也不敢,求姨娘饶了老奴。”
白姨娘一番发作并没有避开院子里的丫鬟婆子。
因此,晚饭前,林冉和林老太都知道了。
林老太笑,“这白氏倒是个明白人。如此也好,家里安静了你们才能安心在外面闯。”
林冉给老太太剥了颗葡萄,奉承道:“祖母才是这个家最最明白的人。”
别看老太太出生乡里,什么道理她都懂。
“唉,我们农家人常说啊,家和万事兴。家庭和睦,一家人齐心协力就能把日子过好。”
林冉竖起大拇指,“祖母说得对。”
晚间,林家吃了丰盛的晚餐,算是为白姨娘和林千接风。
好好的一个休沐日,林冉也没料到过得如此‘精彩’。
吃过晚饭,洗漱过后,林冉倒头就睡。
翌日,林冉换上新领来的官袍,在镜子前照了许久。
浅绿色的官袍,腰缚九銙银带,头顶一梁冠,是正正经经地七品官员着装。
将好看的柳眉描成剑眉,整个人少了分柔美,多了丝英气。
梨花看着自家姑娘犯花痴,“姑娘若是男子,我怕是会爬床。”
桃花:“......爬床也轮不到你。”
林冉:“......。”
林冉换好了官服,在马车上匆匆吃了早食,快步朝皇城而去。
一路上引来不少注目礼,还有那热情自来熟的凑上来。、
“这位仁兄,在下工部主簿沈闻玉。我观仁兄面生,敢问兄台在何部任职?”
那人也是个浅绿袍九銙银带,和林冉是一个品级。
这还是林冉当官以来第一次有人主动与她打招呼。
林冉心下激动赶忙回了一揖,“在下户部农司部林冉。”
......
一阵微风吹过,枯叶随风而落。
沈闻玉盯着林冉地脸瞅了又瞅,最后尴尬浅笑,“林主簿,上衙要迟了,在下先走一步。”
步伐之快,兴许能拿个竞走冠军。
“唉——”
林冉正郁闷着,身后传来熟悉的笑声。
林冉一喜,转身一看确是吴令治和孟士学。
“这位仁兄好生面生,哈哈哈——”孟士学说着,忍不住大笑起来。
林冉无奈。
吴令治的视线在林冉身上转了一圈,“还别说,这官服一穿上还真像那么回事。”
孟士学点头,“别说工部的沈主簿了,就是我和老吴也没认出你来。”
林冉咧嘴一笑,扶了扶头冠,“怎么样,是不是特别英姿飒爽?”
“嗯,还威风凛凛。”
三人说笑着快步走向户部,在公廨门口各自告别。
西瓜的相关事宜全部结束,林冉又回归到了无事可做的地步。
隔壁的贾主簿和谢主簿把着工作她也不在意,她的本意就不是在这里,目标也不是在这里。
她的目标,是广袤的田地。
林冉琢磨着,与庄员外郎提一提,到外面巡田去。
只没等她去找庄员外郎,刚下朝的胡尚书又召唤她。
胡尚书也没说话,收起往日‘和蔼’的笑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林冉。
林冉眼珠子上下左右转了转,最后不得已问了声,“大人有何吩咐?”
“你知道富贵赌坊的东家是谁吗?”
胡尚书没头没脑来了一句,林冉愣住半晌,“谁?”
“光禄寺卿钱大人之子。”
“啥?”林冉嘴巴张的大大的,恍惚能塞下一个鸡蛋。
后知后觉这个表情有点时,又用手掌捂住了嘴,凤眸瞪大,惊诧地看着语出惊人的胡尚书。
胡尚书默了默,又吐出来一个炸弹,“今早,钱大人被革职,钱家被抄了,钱娘娘打入冷宫。”
林冉只觉得脑子转不过弯,咽了口口水,“怎么突然就被抄了?”
“陛下也押了你赢。”胡尚书又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后,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