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叶突然抖了一下,“小的、小的去找人救少爷了。”
“找的谁?”
“钟少爷。”
“是嘛?”林冉喝了口茶,“那钟少爷为何没来?”
桑叶:“钟少爷在学堂里念书,出不来。”
“嗤——”林冉扫了眼林桑,“听听你的这个狗奴才说的什么?”
林桑已经从被打的震惊中出来了,此时听到桑叶的话眉头一皱。
林冉:“你去请了哪个钟少爷?”
桑叶一听这话音有些不对,看了看自家主子铁青的脸,眼睛轱辘转。
“你是想说,去请了钟诚钟少爷吧?”林冉一手点着桌面,唇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桑叶连连点头。
林桑突然冲上来,冲着桑叶的心窝就是一脚,“放你娘的狗屁,钟诚和礼王世子一起来,何时在学堂里出不来?”
桑叶骇然,那个人明明和自己说,他们今日出不来的。
怎么可能......
林冉冲刚进来的管家五子叔招了招手,“五子叔,你来说,今日他去了哪里?”
“回姑娘话,”五子叔略略躬着身子,“今日这桑叶去见了钱家少爷。”
桑叶面色惨白,心里惊慌,脸上也显得不那么疼了。
五子叔看着林桑那铁青的脸,心里叹息一声。
自己早就提醒过这桑叶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家里的下人看见好几次他和钱少爷凑在一起。
奈何他人微言轻,林桑又被桑叶哄得团团转,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话。
所以他一直找人盯着桑叶,就想来个人赃俱获,让三少爷面对现实。
想到这里,又佩服地看着上首的大姑娘,颇有些欣慰。
这家中的主子们,大姑娘是个拎得清的。
“今日,可是你怂恿你家少爷去赌坊的?”林冉一双厉眼盯着桑叶。
桑叶直顾着摇头,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他没有怂恿三少爷去赌坊,但是他怂恿了三少爷去上街。
只要一上街,必定能碰到钱少爷。
三少爷是个蠢的,被钱少爷一激,肯定上当。
果然如他们所料,少爷只一会儿就输了两千两。
后续却没如他们所愿,少爷的手没被砍,他也暴露了。
林桑气急败坏,对桑叶拳打脚踢。
“好你个叛主的狗奴才,本少爷平日里待你最好,你竟然背叛爷!”
林桑这话真没掺假,你看谁家的奴才,吃的如眼前的桑叶般肥头大耳。
他身上衣服的料子也比一般奴才要好。
再说他的名字,带着一个桑字,可见林桑是如何看重他的。
桑叶自知身份暴露,干脆破罐子破摔,嘶吼道:“良禽择木而栖有什么错?”
“呵,是禽兽而不是良禽,”林冉走到桑叶面前居高临下道:“至于那钱景来是不是良木,就留待你去分辨了。”
转身看着林桑,“你想怎么处理?”
林桑愤愤道:“判主的奴才,打死不足惜!”
林冉点头,表示他说的对,不过......
“有时候,死对于他们来说还是过于仁慈。”
她拍拍林桑的肩膀,“今日长姐就教你一教,五子叔......”
五子叔立即上前听令,“大姑娘有何吩咐?”
“拿上他的卖身契,将人送到钱府,钱景来既然喜欢咱家的小厮,我林家一向大度,就送与他了。”
五子叔稍一想就明白了大姑娘的意思,心里直感叹大姑娘这一招高明。
林冉又嘱咐了一句,“记住了,大张旗鼓地送过去,若有人问,大大方方地告诉他们。”
五子叔心潮澎湃,“是,姑娘,小的明白!”
钱家人将手伸到别人家里,就是品行有瑕,心怀不轨。
这样的人家,往后还有谁敢与他们深交。
而桑叶,一个背叛主子的奴才能有什么好下场。
钱家迫于这几日的口风不会轻易弄死他,但是等风波过去后,他必死无疑。
临死前,让他感受一波‘人间真情’,林冉觉得自己真是太仁慈了。
然而,下人们却不觉得。
他们觉得大姑娘比以前还可怕。
以前只是刁蛮,拿下人们出气。
如今,大姑娘有脑子了,只这一件事就能看出大姑娘有多狠!
解决了一个判主的奴才,林冉又看向林桑。
“都说长姐如母,你不敬长姐是为不孝。”
“再有,你不学无术抓鸡逗狗赌博逛青楼,小小年纪就沾染了这么些不良嗜好,按照家规,罚跪祠堂三日。”
她平静地看着林桑,“我也不需要你反思己过,你只需要向我林家祖宗们说说你的‘丰功伟绩’即可。”
林桑不明所以,“丰功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