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在某一日出现在了宋清风的军营。
见到了狠狠一拳又一拳地砸着树干的李明葉。
文弱的书生手持着一把折扇,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裳,站在天高气爽的秋日长空下,发出一声轻笑。
李明葉听见了,红着眼睛循着笑声望去,语气当中透着凶恶:“你笑什么?”
恶狠狠的话脱口而出之后,李明葉瞧见了那发出笑声的人,貌似十分眼熟。
他定眼一瞧,能不眼熟吗?
这不正是那去了京城之后,一个多月都没有见着了的军师吗!
李明葉见着了失去了联系一个月之久的军师,登时有些吃惊,十分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
以至于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军……军师?你……你怎么过来了?”
文弱书生的脸上挂着极淡,却又容易让人觉得亲近的笑意,不卑不亢地回答:“自然是在下听闻了主子的消息。
李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不同于宋清风常年挂在脸上的戏谑笑意,让人第一眼瞧见了便心生不喜。
文弱书生脸上挂着的和气笑容,让人第一眼见到,便想要对其释放出更多的善意。
李明葉一见着了军师,又听了军师如此问他,心中的怒气陡然消散了大半。
当然,一半是由于他陡然在宋清风的军营里面见到了军师,而惊的。
另一半,则是由于军师这人可靠,对主子忠心耿耿,让人心生信赖。
不像宋清风那个白眼儿狼,忘恩负义,趁着主子落难,背叛了主子,对主子做尽了小人之事。
有军师在,他与主子便多了一个助力。
他也不必再如此地孤立无援。
因而,他三步做两步迅速赶到了军师的身边,一脸动容道:“军师!你可算是来了!
宋清风那个出牲,不仅生了异心,抢走了主子的兵权,甚至……甚至……”
后面的话,李明葉他一想到方才在主子营帐当中发生过的画面,便有些泣不成声,心中更是对宋清风恨极。
文弱的书生拍了拍李明葉的背,耐心地问:“怎么了?宋清风可是伤害了主子?”
李明葉红着眼眶,擦了擦眼睛,狠狠地点头,语气当中带着一股咬牙切齿:“宋清风那个出牲!对主子行了不轨之事!”
文弱的书生听此,微不可见地挑了下眉,李明葉此时内心当中正悲痛难忍。
他垂着头,费了很大的力气来压制自己心中的恨意。
自然是无暇去关注身旁文弱书生的表情。
因而,文弱书生并没有过分掩饰自己面上的表情。
在听了李明葉的话之后,他微微挑了挑眉,流露出了他内心当中的不以为意。
然而,文弱书生说出来的话,却是叫李明葉的内心,十分的熨烫:“什么?宋清风他怎么能够对主子做如此过分的事情!主子可是向来都待他不薄的。”
李明葉听了,“哼”了一声,耿耿于怀道:“我和主子都看错了眼,错信了这个狼心狗肺的出牲!主子……主子如今还在宋清风那儿受苦!”
李明葉原本就对宋清风背叛了他主子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怀恨在心。
觉得宋清风趁着他主子落难之际,全然不顾念主子昔日对他的栽培之恩,翻脸不认人地抢走了兵权之后,又胁迫了主子做折辱之事,简直枉为人。
方才又见了宋清风对他主子如此肆无忌惮、旁若无人地瑕卸,没有丁点儿的敬重之意,李明葉心中更是恨极:
他就没见过如此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白眼儿狼。
被之前宋清风明晃晃的挑衅一刺激,李明葉此时对宋清风,可谓是新仇旧恨加在了一起。
偏偏如今他们尚在宋清风的军营里,地盘之上,他与主子受制于人,李明葉一想起这件事情,便觉得简直是又恨又憋屈!
文弱的书生听了魁梧大汉咬牙切齿,充满着恨意的话,收回了爬上眉梢的不以为意,语气冷了几分,仿佛受了魁梧大汉的感染一般,此刻,他也忍不住与魁梧大汉同仇敌忾:
“既然宋清风胆敢背叛主子,我们便应该给他一些教训!”
李明葉恨极地点头赞同:“没有错……”
只不过,话说到一半,他回过神来,质疑道:“……额,在这儿教训?军师,这里可是宋清风的地盘,而且,如今兵符还在宋清风手里攥着,过去军营里的士兵,在益州听了宋清风一年多的命令,这会儿我们恐怕不一定能够让这些士兵重新听命于我们。”
李明葉是心思澄澈,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不过好歹在军营里面摸爬滚打了许多年。
耳濡目染的,一些规矩他还是知道的。
将军手握兵符后弑主这样的事情,这些年来他没少听。
幼帝登基之后,群雄并起,乱了三年,才局势稳定。
这三年来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各方势力,如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