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勋将篮子放在桌子上,掀开黑布露出里面的礼物。
“你们真是客气,来就来嘛,还带东西,多见外啊!”
张大人眉开眼笑,昨天自家夫人还差遣下人去买了菜干鸡蛋,去晚了,豆腐没买上。
一眼就瞄到篮子里面有豆腐,他当然笑得开心,心里直夸这二人有眼色。
他虽然是知州大人,但也嘴馋呀,昨晚上吃的荷包蛋,现在还觉得香得不行,回味无穷。
今天就吃豆腐吧,叫夫人亲自下厨。
江承雪道:“大人辛苦,自家的东西带给大人尝尝,这里面还有鸡蛋,大人叫下人轻拿轻放着些。”
“好,多谢二位小友,老夫便不客气了。”
张大人叫来下人让把东西拿下去。
转身拿起桌上的字据交还给二人。
周泽勋看了一眼,撕成两半揣进怀里。
江承雪道:“大人,我们今天来找您是有事求您呢。”
“哦?什么事呀?”
“我们家打算开几间粮茶铺子,听说开粮铺很难得到许可,所以过来求求大人,帮忙通融一下。”
“这有何难,你们直接去办,我跟下面打声招呼,不会有人为难你们的。粮茶铺子是吧?”
“对的,粮茶铺子。”
又是粮食,又是茶叶,这分明是跟孟家和江家对着干呀。
张大人一边喝茶,一边挑着眉瞧着这两个年轻人。
此时他的心情有些复杂,也不知道该说这两个年轻人狂妄大胆,还是该为孟家和江家感到悲催。
以前张大人也没有察觉,只觉得周家不错,有些本事。
现在慢慢咂摸过味来了,这周家何止是有些本事,这是本事大了!
他以往还当周家是周伯路说了算,现在可算明白了,周家的摊子都是这两个年轻人在铺摊着,越搞越大。
以前他还会说一句,年轻人还是收敛着些好,不要狂妄而为。
可现在他不好说了,这两个年轻人路子有点野,万一人家搞出名堂来了,岂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江承雪两人谢了张大人,坐着喝茶,一点也没有要告辞的意思。
张大人:“你们俩人是不是还有别的事?一次说完吧!”
江承雪又笑:“的的确确还有一件大事情要求大人呢,就不知道大人能不能同意,我们心里没有底。”
张大人心里就开始紧张起来,这两个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你们倒是先说呀,你们不说,我心里也没底。”
看在他们多捐的那1000斤粮食面上,只要要求不过分,他张某人都可以想方设法满足要求。
江承雪道:“大人也知道我们购置了45间铺子,现在负债众多,唉,也不知道以后会是怎样的,今天来是想求大人给我们减免铺税的。”
原来是为这事,张大人哈哈一笑,“你们若不提,我也会来找你,这一万斤粮食云州城不能白白吃你们的,铺税,要减!”
“那太好了,张大人,打算给我们减多少?太少了的话,可不顶事呀!”
江承雪道。
“说说你们想减多少?”
江承雪伸出一个拳头:“大人可否给我们免税,十年?”
“噗——”
茶水直接从张大人的鼻子里喷了出来。
行吧!他这个大人的威严在这两个小友面前荡然无存了已经。
他们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十年!我的乖乖!你可知道十年的铺税有多少?!这些铺税不仅要充盈云州城的库银,还要往朝廷上交的,一间铺子一个月,哪怕是交一两银子的税,45间,十年,你可帮我算算,那得是多少银子?”
不同类型、大小的铺子交的税钱不同,粮茶铺子交的税那可就不是一个月一两了。
云州城本来就穷,你们周家小两口是想让云州城穷死啊?
张大人不由有些激动。
江承雪一本正经的脸忽然一笑:“大人,民女是说笑呢,大人不要紧张,其实我们哪敢想免十年的租子呀,我们只是想免个五年就行了。”
张大人:“……”
五年很短吗?
他原本是想着,周家付出这么多,就给他们免除一年的铺税,接下来三年只交一半的税就行了。
好家伙,十年是开玩笑的,五年就不是啦?全免呀!
“周公子,江娘子,你们不要跟老夫开玩笑,五年也太长了。”
江城雪一愣:“五年还长吗?张大人的意思呢?难道只免三年吗?”
张大人:“……”
这搞的,他原本的设想完全打乱了。
你说,人家今天把粮食全都交上来了,多交了1000斤,高高兴兴地来求你要点好处,你好意思扫人家的兴?
云州城像周家这样的能找出几家来?不就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