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虎愣了一下。
“我们没问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姓周,从漠州来。”
周泽勋又让他们描述一下这个小伙子长什么样。
肖龙肖虎描述了一番,总体来讲就是骨瘦嶙峋,没精打采,要说相貌嘛,真是没办法描述,太瘦了,都脱相了。
周泽勋和江承雪相互看了一眼,不由得升起一丝希望,打算明天直接到衙门去看一看。
第二天早上,江承雪和周泽勋早早就来到衙门,杨捕头堆着笑接待他们。
“周公子,周家娘子,你们今天来是为了?”
周泽勋道:“捕头大人,你们这是不是还关押了一个姓周的小伙子?”
杨捕头心里一震,想不会这么倒霉吧,那个姓周的跟这周公子也有关系?
“的确有这么一个人,但这个人他是确确实实犯了错,他居然跑到人家家里去偷粮食吃。”
周泽勋:“能劳烦捕头大人带我们去看一看吗?”
“这……好的,这边请。”
牢房里面阴冷,只能说比外面冰天雪地略好一些。
犯人的条件也不好,地上的稻草就是床铺,有一床被子就是很好的了。
“就是他了。”
捕头指着一间牢房里面蜷缩在角落里的人说道。
“喂,你过来一下。”
捕头喊。
那人似乎不舒服,听到叫喊,还是努力的挪动身子爬起来。
“水生!周水生!”
周泽勋一眼就认出了这人,激动的抓住牢房的木桩,大声喊起来。
周水生也愣了一下,眼睛本来迷迷糊糊的,眨了几下,这才看清面前站着的人。
“阿勋大哥!是你吗?”
周水生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扑了过来,他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人样,果真如肖龙肖虎所说的骨瘦如柴。
“是我啊!水生,你们家里其他人怎么样了?”
“不知,我已经被抓进来快十天了。”
想到自己家人,眼泪就从周水生深陷的眼窝里流了出来。
他一把抓住周泽勋的胳膊,忍不住就跪了下去:“阿勋大哥,你救救我们吧!我家里人还不知道在哪里挨饿受冻呢!”
江承雪此时心里又难过又高兴。
难过的是,之前看着结结实实的小伙子,现在就如病入膏肓的老头一样了。
高兴的是,人总算是没事,身体差了养一养还是会好的。
她为春芽感到高兴,如果春芽知道水生没事,她该多高兴啊!
她来到捕头身边,从袖子里面掏出一钱银子。
“捕头大人,这周水生是我们的同族,牢里阴冷,能不能换个暖和的地方让我们说话,顺便再给他一些暖和的东西吃?”
捕头赶紧道:“当然当然。”
银钱没敢收,他心里还在为昨天把肖太爷的家丁抓进牢里而感到心有余悸。
如果自己狮子大开口的行为被张扬出去,叫肖大人知道了,人家若真要追究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赶紧把周水生放出来,又让巡捕去弄些热粥饼子来。
一行人回到皂房,就是巡捕们休息的地方,房间里有炭火烧的暖烘烘的。
周水生十来天没有这么温暖过,忍不住打起寒颤。
身子哆嗦地坐在桌边,抖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停下来。
捕头便喊其他巡捕出去,让他们自己慢慢聊。
周泽勋和江承雪也没有着急,先让周水生喝了些热水。
没一会儿,巡捕把白米粥和饼子送了进来。
“阿勋大哥,嫂子……”
“你先别说了,先吃饭吧!”
看的出来,周水生饿狠了,一碗滚烫的白米粥,三个饼子,没有几口就全叫他下了肚。
吃的太猛了,吃完之后,他捂着肚子有点不舒服。
“大哥,嫂子,我好久都没有吃一顿热饭了……”
周水生眼中又盈着泪水。
周泽勋和江承雪也没有多说什么,让周水生自己消化了一下情绪。
他二人唏嘘不已,也不知道这几个月来周大山一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水生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下,便迫不及待地讲起来了。
原来,他们当初赶到云州城的时候,云州城已经大门紧闭,不让难民入内了。
周大山和周伯路走的近,两人平时话语也多,到底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等了两日,察觉到不妥,便决定绕道其他城门去看看。
城池大多依山傍水而建,云州城也一样,他们好不容易翻过山岭,到了城东门,却依然被城门口的士兵拦在外头。
一问之下才知道,城南门那边发了病整座城都不让进,不让出了。
周家人一商量,等在城外也不是办法,京城离云州也不过两天左右的脚程,不如先到京城去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