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开的周泽勋有些受伤,心想果然自己太心急了。看来不仅自己觉得对娘子有点陌生的感觉,娘子对自己也一样。
江承雪也有点尴尬。
不过两人马上默契地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
“歇息吧,不早了。”
“嗯。”
两人躺在床上,周泽勋越想越忍不住,从自己的被窝探出手找到娘子的手拉住,见她并没有甩开,这才觉得踏实了。
“娘子,我们明年再生个孩子吧?”
他想,趁自己模糊的时候生的孩子不能算数,娘子都还怕自己呢。
“太快了,过两年。”
江承雪往被子里面钻了钻,感觉周泽勋握着自己手的大手又温暖又干燥,想把自己手收回来又觉得不太好。
“不快,等我们在小沙地村安家了,就能多生几个了。”
江承雪倏地将手收回,又羞又怒:“快点睡觉吧!”
才侧了个身,就感觉身后的男人将胳膊搭在她的被子上,笑道:“娘子,你是不是害羞?”
“睡觉!”
不仅害羞,还有点害怕呢!
第二天早上起来,家里的男人们都在院子里扫雪。
昨天下了一整天,积雪快有两掌深,白茫茫的一片,将之前的萧条和破败打扮成冰清玉洁的世界。
江承雪穿着笨拙的棉袄,弯腰抓了一把雪在手上慢慢捏成雪球,没有工业污染的世界,连雪花都纯洁无瑕。
“哎呀,雪儿,你可不要去碰,你身子骨弱,寒气入骨可就有得受了!”
杨氏正好出门,见到江承雪玩雪就立即嚷嚷起来,上前就把她手里的雪球抛了出去。
“娘,我身子骨一点也不弱。我还想堆个雪人呢。”
虽然感觉经历了很多,但这具身子才十八岁呢,在前世还是个小姑娘,婚都结不了。
“瞧你细胳膊细腿的,明年开春了,啥都有了,给你好好补补。堆雪人?堆什么雪人,小孩子家家玩的东西。”
杨氏不由分说就将人拽进暖烘烘的正屋里面。
正屋里面有炉子有火墙,比两边睡觉的屋子还要暖和些。
张妈妈和周春芽在屋里,见江承雪进屋,便站起身见礼:“江娘子起了。”
江承雪赶紧道:“张妈妈不要客气,我们都是普通人家,这样太见外了。”
周春芽嘻嘻道:“张妈妈就是太客气了,我们都是粗人,哪有那么多礼数啊。”
江承雪点头:“对。”
抬脚就要往里面屋子走,旁边屋子白天基本不烧,孩子肯定放在杨氏的床上,张妈妈便跟着一起进屋,周春芽也跟在屁股后面凑热闹,家里有了一个小小的人儿,太稀罕了。
小婴儿盖着小被子,吧唧着粉嫩的小嘴巴,睡得正香。
张妈妈笑道:“江娘子,我一大早起来就给小公子喂饱了,小公子长得可结实呢,比我以往带过的孩子都好带。”
江承雪一脸怜爱,用手指头戳戳小家伙的脸蛋:“他怎么一天到晚都在睡觉,这样是不是不对劲?”
张妈妈道:“才生下来的孩子是这样,睡的时间多醒的时间少,这是长身子呢,你瞧,小公子是不是长得很快?”
江承雪点头,这小家伙两个月的时间长这么大,叫他现在从自己肚子里面生出来那肯定是生不下来的。这也太神奇了。
周春芽盯着小朋友大气不敢出,怕将他吵醒了:“嫂子,你这孩子可真白真好看,跟我哥一点也不像,跟你像。”
正说着,杨氏进来喊三个人吃饭。
叫外面的男人也先停手,他们在门口跺跺脚将棉鞋上面的白雪跺掉。
“娘,还是屋里暖和!”
周通一进门就兴高采烈喊道,冻得通红的手在通红的脸上揉搓。
杨氏道:“能不暖和吗,这煤炭不要钱地往炉子里面烧呢!”
周伯路:“是不要钱,烧就烧了吧。”
今年买的煤炭本来就挺多,前些天衙门的刘参军还派人送了一堆过来,说是江元佰出钱买的煤,人家钱多,多买点没关系,云州城外有煤矿,现在官府的人马可以出城,城里卖完了,再去运就是了。
江家心疼银子心疼得上火,但是没有办法,没想到自己曾经的亲家还有这样的本事,居然还能跟官府打上交道,人家衙门亲自上门要银两,他不敢不给,连个异议都不敢提。
早上的粥明显比以往的米粒要多一些,白米多一些,糙米少一些,然后杨氏舀饭的时候还往奶妈以及江承雪碗里多盛了一些米,其他人都可以将就一下,这两个不行。
一个要喂奶没办法,一个虽然生了孩子两个多月了,但生孩子前营养没有跟上,现在瘦杆杆的,估计还得补个半年才能补起来。
吃了饭,周伯路和周泽勋加把劲儿把屋顶的雪收拾了,把院子收拾了,还得去城南门看一看,昨天这大雪一下,今天肯定会有很多问题,虽然有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