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雪特意提醒:“江元佰家中富足,大人要捐款捐物的话,不要忘记了去找江家。”
刘参军思索了一下,江娘子和这个江府是同姓?
道:“江娘子说得是……不知道江娘子和这江府是什么关系?”
江承雪笑道:“没有关系,江元佰原本是民女父亲,不过民女从漠州逃荒而来,江老爷已经与民女断绝了关系。大人不必看在我周家的面子上跟江家客气。”
刘参军恍然大悟,笑道:“那刘某人先去办事了。”
周泽勋又拉住江承雪的手,什么也没说,就捏了捏。
江承雪道:“你说得对,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这次非得让江府狠狠地吐一次血不可,也不怕他们日后报复,这个瘟疫过不去大家一起完蛋,过去了,肖家也把功名挣足了,不怕小小的江府报复。
大敌当前,找到新方向的众人干劲满满,所有的工作在官府人员的主持下忙而不乱地进行着。
江承雪转了一圈,便拉着周泽勋回家给杨氏准备褥子被子,再搬几块床板来,顺便煮几个白水蛋一起送过来。深秋天寒,杨氏喊着自己身子骨硬朗,但年龄不小了,加上营养不足,还是要注意一些。
薛家那公子上任了半天,虽然没有正经官职却把领导者的风头发挥得淋漓尽致,弄得大家都下意识地将他当做主事人。
当夜,知州大人和幕僚汇聚在自家宅子中,难得这心情放松了几分,大家脸色都有了几分血色。
原本还以为那什么泽公子吹牛皮,没想到人家真的拿出了几大袋子药草,城中大夫商议过后,已经确定了新的配方,下午就已经改换了汤药。
感觉事情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薛知远呷了一口茶,老沉地板着脸,冷声道:“这周家真是一帮无耻刁民!”
众人不解,相互看看,知州问道:“薛公子何出此言?”
薛知远冷笑:“全城封锁不是一日两日,那泽公子的药材定然是藏在云州城中,周家人是他的亲信,定然知道药草藏于何处。他们眼睁睁看着百姓受苦,现在才出头说要帮忙,大人们可曾想过他们的用意?”
各位大人又相互看看,皆不言语。
能够混上个官职的,哪个肚子里不藏着两把刷子?薛知远所说,他们难道没想过?
但是此时想这些又有何用,赶紧把云州老百姓给救下来得了,管那什么泽公子周家父子有什么花花肠子呢!
但显然薛家公子跟他们想的不是一样。
薛知远道:“大人,这泽公子不仁我们也可不义,何不趁着挨家挨户搜捕的时候顺便将他们的药材储藏也一并搜出,如此便不必受他们的指手画脚,这可都是为了百姓所想啊!”
“这——”
刘参军道:“我看不妥,这周家人原本是农户,逃荒到了云州才改为商户,但我瞧着他们的学识眼界并非常人,所提出的建议等,也不是随便谁都想得出的,就是这口罩,若不是那江娘子提出来,我等谁又想得到?”
“是啊,虽然说用盐水洗手十分奢侈,但在下觉得定然也是有他们的道理的。我看此时还是不要惊扰他们为好。”
薛知远:“各位大人未免太过小心,他们只要以药材为要挟,各位大人岂不是要百依百顺?”
幕僚们争议着,知州大人一言不发。
忽然外面有小厮叫喊着跑进来。
“大人不好了,有人送来一个猪头!”
众人一听,纷纷起身。
“送来一个猪头?”
马上有小厮端着个盆子将猪头送了进来。
这猪头有些惊悚,上面插着一根木桩,木桩上方劈开又夹着一张白纸。
“这……”
“这是什么人送来的?这是个什么意思?!”
小厮回道:“不知,小人只听到有人敲门,前去开了只看到这猪头没见人影。”
知州道:“将那纸张拿给我看看。”
小厮急忙从木桩上取下纸张奉上,有位参军围着这猪头转了一圈,只觉得肚子里面饿得慌:“这猪头甚是新鲜呐!”
知州展开纸张看了,面色顿时大变,扫了一眼屋里的大伙,尤其在薛知远脸上多停留了一下。
“大人,纸上写了些什么?”
知州便把纸张传给身边的人,每一个看了的都是面色古怪,又独独没有传给薛知远看。
薛知远面色难看,起身主动去要那猪头上的纸。刘参军纠结了一下还是将纸张给了薛知远。
薛知远低头一看,一张脸顿时涨红起来。
纸上写着:
众大人尽可以派人掘地三尺去寻我药草,寻到归薛家所有便是。薛家人所在之地,我泽某人退避三尺,不与抢功。
这纸上写的不与薛家抢功,但分明是要薛家人不要跟他抢功!
如果薛家人还要参与,这个泽公子就要退出了。
且听泽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