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砌好之后暂时还不能用,塞两根柴火在里面烘着。
之后周伯路又带着两个儿子敲敲打打把灶棚和院子里的瘸腿桌子也修缮了一下。
今天剩下的时间显得有些悠闲,先商量了一下地窖要挖在什么位置,挖多大。
院子里的地窖挖大点,就挖在厨房旁边的柴火堆下面。
屋子里面的就挖在春芽那屋的床板下面,因为春芽那屋看起来简陋不容易叫人多想。
全家暂时就不要想着出去找活做了,关起门来挖地窖。
当然,挖地窖主要是三个男人的事情,女人则负责去买粮买水,一点点往家里搬。
江承雪因为不方便,大家也不要她做什么,就是做饭的时候看看灶炉就行。
商量完这个事情,又商量起院子那畦地种点什么,最后决定种点胡萝卜白菜小白菜之类。
任务一下发,每个人都精神起来,晚饭做得早,计划着早点吃完睡觉,明天早点开始干活。
杨氏做饭的时候,周伯路又带着两个儿子用生石灰做标记,规划地窖的大小。
江承雪看着杨氏两母女在锅边说笑,锅里清汤寡水,却一脸满足的样子,想起空间里包好的饺子,心里痒痒得难受。
吃独食其实一点也不快乐,连个大大方方炫耀自己手艺的机会都没有。
吃了晚饭后,江承雪又拉了周泽勋进空间吃饺子。
可惜没有辣椒,没有蒜,蘸料缺点味道。
但瑕不掩瑜,饺子好吃到爆。
周泽勋吃了三个就停了口,默默放下筷子。
“怎么了,不好吃?”
“好吃。”
“怎么不吃了?”
周泽勋没说话,就低着头抠手指头。
他不说江承雪也知道为啥。
越是好吃,心里越是有负疚感,外面的亲人都饿着肚子呢。
别说是周泽勋,江承雪都觉得因为有压力而吃不太下。
怎么也还是一家人,这偷嘴偷得太厉害了,看着那些真心关心自己的家人每一口粮食都吃得斤斤计较,实在过意不去。
她比周泽勋多吃了几个。不得不夸一下自己的手艺,虽然调料不够,但这饺子依然鲜嫩可口,汁多味美。
可能是晚上的稀粥喝得挺多,几个饺子下肚便也不饿了。
周泽勋去洗碗,她则坐在院子里的桌子前吹着春夜的习习凉风。
洗完碗后周泽勋就坐在她右手的那一方——桌子是个方桌。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小孩子一样委屈试探地开口。
“娘子……”
“嗯。”
“什么时候才能让爹娘他们吃上肉和菜?”
就知道他要问这个。
江承雪也想啊,看着这大个子小孩楚楚可怜的表情,她觉得自己是个坏人。
“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要是我把这些东西拿出去分给大家吃,就会被当成妖怪,要被砍头的。”
吓得周泽勋连连摆手:“不要!娘子不是妖怪!”
江承雪点点头,“你有没有给任何人说起这里的事情?”
“没有!一个都没有!”
周泽勋很认真,差点跳起来发誓。江承雪相信他,这些天一直都观察着呢,为了保守秘密,这家伙硬生生快把自己憋出抑郁症了。
江承雪也认真点头:“好,我相信你。你放心吧,我会想办法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的。”
“我知道,娘子最好了!”
那乖乖的带着崇拜的表情,江承雪都在怀疑他是在说“娘亲最好了”。
“阿勋,我们隔壁是不是没有人住?”
“没有,两边都没有人住。”
这其实也是周伯路看好这房子的原因,他们在房子里做什么,没人知道。
“你去把后院的五只公鸡挑出来吧。我们养到隔壁院子里去。”
再不能让它们继续繁衍了,鸡群太庞大也难弄。
不久之后,周泽勋提了五只鸡,江承雪装了些稻米,又从之前买的罐子里挑出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灌满水。
睁眼之后就是她跟周泽勋的房间,两人鬼鬼祟祟出门,手里的鸡又咯咯咯叫起来,吓得江承雪叫周泽勋赶紧扔到隔壁去,手里一扬将稻米扔过院头。
稻米是扔过去了,手里拎着的满满一罐子清水是不可能扔的。
江承雪紧张地看向另外两扇房门,也许他们都睡了,并没有人走出来。
周泽勋接过她怀中的瓦罐,一手摸着墙头,身形一晃居然轻而易举跳上墙头,又马上消失。
正当江承雪等得浑身焦躁的时候,周泽勋又悄无声息翻了回来,弯腰贴着她的耳朵:“娘子,我把水罐放在阴凉的地方了。”
江承雪便回了一句:“干得漂亮!”
上墙头这一幕让她切实感受到自己傻相公是个练家子,怪不得力大如牛。
她想到院子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