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垫了厚厚的草料。晚上直接往草料上一躺,绝对能睡个好觉。
江承雪坐着的木凳上铺着买来的褥子。减震防颠,热到崩溃。
杨氏母女不怕颠,坐在对面,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难以置信地看着江承雪侧卧在坐凳上的褥子里睡得安详。
“娘,大嫂不热吗?我看她连汗都不出。”
“吃差了,身子虚,哪有什么汗水可出?”
“这样吗?”
“……”
杨氏就是胡乱一说,她哪知道怎么回事?
起身拍拍这儿媳,她身上不冷不热,温度刚刚好。
江承雪睁开眼睛坐起来,不解道:“娘,怎么了?”
她正在空间里剥玉米剥得起劲儿呢。
“褥子铺在车板上睡,这一晃一晃的从凳子上跌下来怎么办。”
这不是正好?
江承雪应了一声,将褥子往地板上一铺,就躺在母女两个脚边闭上眼睛。
“春芽,你到对面坐着去,都坐这边马车别翻了。”
“哦。”
两人坐在车厢里看着江承雪立马熟睡过去的脸,心里羡慕得很,她们都快把魂儿颠出来了,这大肚婆却从早睡到现在,安稳得很。
这样也好,要知道刚开始逃荒那会儿,这江家小姐一会儿呕吐一会晕厥,把人都要折腾死。
睡吧,睡吧,多好啊。
“娘,她真不热吗?”
周春芽卷起窗帘,外面连一丝风都没有。
“她热她会说。”
周春芽就不再说话了。她难受得要死。热得难受,那个…也难受,不光难受还痛,痛得像是有小刀在肚子里面扎。
江承雪这一天,有时候是真睡有时候则不是。
空间里面时间差很大,她没事情做就把种下的庄稼全部收了,该晾晒的都晾晒起来。
收了五次鸡蛋,每次都有十几二十个,将那个篮子装得满满的。
后院的草收割了,也不管是不是药草,除了那人参不敢割,其他的一通乱割,装了一麻袋,拖进木屋去。
这些是喂马的,为了马儿带着大家跑得快,也需喂它一点中草药的食粮。
木屋里面的里间有新买的褥子和被子,江承雪在里面睡了一觉。
从空间出来之后才发现以为过了很久,其实在外面时间离半个时辰都差得远,所以,她其实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外面世界睡觉的,睡醒了,就直接进空间。
天黑之前周父选了个位置停下来歇息,杨氏带着儿子女儿将做饭用的家伙什从车上搬下来。
早上吃的馒头,晚上准备烧点热水,弄个糊糊果腹。
弄饭的时候,江承雪主动提出自己把马牵到旁边去喂,被杨氏大嗓门地制止。
“那牲口那么大,发起疯来怎么办?叫阿勋去喂就行了!”
“那阿勋喂,我在旁边看着吧。”
周通欢呼着也要去喂大马,被杨氏呵斥着去找柴火去了。
江承雪爬到男人们的车厢里,检查了一下水桶,大家都很节省,这水桶里面的水和早上出发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差别。她还是进空间舀了一瓢补上。
然后从车板上象征性地抓了一把草下车。
周泽勋则端了个有缺口的木盆正要上车给马舀水,那边杨氏一边烧火一边喊着:“别给多了,一匹一匹地喂!全给马喝了,我们还要不要活了!”
江承雪就扯扯周泽勋的衣角,轻声道:“就一瓢就行了。”
周泽勋很听话就舀了一瓢水,才占了水盆的一个底,别人不知道自己娘子的能耐他却是知道的。
将水盆放在马匹面前,周泽勋又回去拿草料,娘子手上那一小把喂马可不够。
等他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娘子正在往两匹马面前扔绿油油的鲜草,那两匹马吃的可欢了。
“娘子……”
周泽勋抱着一捆干草料,不知道是喂还是直接拿回去。
“都给喂了吧,我给的不多。”
这些绿草相当于给它们开小灶了,它们多不容易啊,拉着这么大的车厢载着这么几个人负重前行,可不得好好照顾着。万一饿死渴死在路上……江承雪真的一点也不想走路。
“阿勋,把盆子拿过来。”
江承雪不是很敢靠近两匹马,太高大了,一身的腱子肉,一撩蹄子自己不死也残。
周泽勋拿过盆子后,两人一起进了空间,装满了水,还没等周泽勋多看空间里一眼就又出来了。
两匹骏马激动兴奋地喝水吃着草料,别提多幸福。
“娘子……”
“嗯?”
“你不爱我了。”
“啊?!”
江承雪吓一跳,这什么神经病的对话!
转头就看到周泽勋蔫嗒嗒又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眼中哀怨。
“瞎说什么,你懂什么是……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