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篮子鸡蛋又增收45个铜板。
江承雪给了周泽勋5个铜板做奖励,这家伙一高兴就忘了自己还跟江承雪赌那块肉的气的事情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穿过街上麻木苦难的人群,这种感觉很是压抑。
忽然感到一只手毛毛躁躁地握住自己,江承雪怒上心头,抬手奋力甩开,就见周泽勋站在身边提着手呆呆地看着她。
“额……”
她占了这个身子,但从来没有自己是有相公的已婚女的自觉,老觉得自己单身呢,还以为刚才是登徒子。
周泽勋原本因为挣了钱兴高采烈,现在慢慢地神色黯然,跟被人欺负惨了一般,那眼神能叫人觉得全世界都做错了。
“那个——我还以为是别人——”
江承雪心虚地解释,心里挣扎要么就牵手吧,哄哄他?但是做不到啊,他又不是真五岁!老大的个子了!
还没等她内心挣扎结束,周泽勋就闷声闷气地说道:“娘子,回去了。”
然后抬脚一迈就走到前头。
周泽勋还不会伪装自己的情绪,刚才被自家娘子厌恶地甩开了手,心里难受又害怕,整个人就被抽去了精神气儿,蔫嗒嗒地走着。
江承雪是真的有些内疚,但是又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狠下心肠,不能跟他走太近,至少不能表现得太亲密。这样,以后要分开才不会那么难以接受。
她发现自己看到他难受的样子,自己也会难受了。
唉,人真是情感丰富的生物啊!
两人还没走到拐角,就被客栈门口东张西望的周春芽和周通看到了。
“大哥!大嫂!你们这半天跑哪去了啊,爹找到了!”
周春芽焦急地喊道。
找到了?这么快?
江承雪有点懵,这不是早上才出发吗?
周泽勋已经一个箭步冲进客栈去了。
周春芽过来搀着江承雪,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
“嫂子,太好了,爹和水生哥一点事情都没有,就是给饿脱相了,娘刚给喊了四碗面条上去。”
等上楼走到房间门口,江承雪已经从春芽口中得知,周水牛和周铁头赶着马车走了一个多时辰就遇到了周伯路和周水生,接上人就快马加鞭地回来了。
这个公爹在原主的印象中就是严肃少话公正不阿高深莫测的那种人,原主还挺怯他的,弄得江承雪现在也有点紧张。
屋里四个大男人正在嗦面,周泽勋在母亲面前可以放声大哭,在父亲面前却不敢,找了个凳子正襟危坐,等着父亲把面吃完。
“雪儿,找地方坐吧。”
江承雪一进屋,周父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像是放心了,对她点点头道。
“好的,爹。”
“你们两个真是能跑得很,说着随便走走,一走出去大半天都不回来,吓得我还以为又走丢了!”
杨氏哭过,眼眶还泛着红,巴掌高高扬起,却轻轻落在江承雪的肩膀上,感觉得到,婆婆的心情好极了。
大家都没怎么说话,一直等到四个大男人吃完饭。
周家三兄弟便站起来说要动身去追赶自己家人。天色还算早,他们脚程快一些,今天夜里就追上了。
周伯路便道:“不急,现在城门也快关了,你们现在城里歇一晚,明天我驾车送你们去。”
随后就让杨氏再去开两个房间。
杨氏其实是想开一间得了,都是泥腿子,床上睡不下就睡地上被,男人挤一间,女人挤一间刚好。
但在外人面前她当然不会反驳自己老公,出门就去开房间了。
最后,三个女人一间房,周家三兄弟一间,周伯路三父子一间。
等安顿了周家的三个兄弟,周伯路一家终于可以坐在一起关上门来说说话。
看着瘦得不成样子的丈夫,杨氏的眼睛又忍不住湿润起来,这男人这一路肯定受了不少苦吧!
周伯路道:“行了,一家人什么事情都没有就是天大的好事,有什么可哭的。这一路你们都受苦了。”
江承雪起身,诚恳道:“爹,都是我不好,冲散了之后也没有领着阿勋回原地等着,顺着人群就往前走了。”
周伯路摆摆手,他已经不年轻,这一路折腾的更是老了十岁的样子,但双眼仍旧矍铄。
“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顾周全。行了,之前的事情都不要提了,没事就好。这马车是怎么回事?”
江承雪就又把告诉杨氏几人的那一套说辞拿出来说了一遍,周泽勋低着头有点坐立不安地听着,幸好他最后也没有站起来告诉他爹真相。
周伯路明显和杨氏不同,听完江承雪的故事之后他什么也没问,只是那双眼睛让人有点紧张,感觉一眼就把人看透了一般。
“那真是多亏了你们捡到这人参,算是帮了我们全家一大忙了。雪儿,你身体状况如何?”
江承雪暗暗紧张,这可关系着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