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雪提起裤子,想着晚上一定进空间把亵裤洗了,偷偷晾干,明早趁所有人起来前穿上。
真想洗澡,头痒,身子也痒,就觉得浑身都是跳蚤。
但洗澡也得到景州再说。
正想着,就看到五六米外猛地站起来一个人,把江承雪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肚子传来一阵绞痛。
那人影也是来上厕所的,起身便走了,可怜江承雪坐在地上痛得叫不出声,捂着肚子发抖。
心里大惊,这一屁股太狠,这孩子该不会——
“不会不会,宝啊,你坚强,你好好的——你——你——你不可以出事!”
心中默念,好一会儿,肚子的疼痛终于缓解,也许是肚子里的胎儿又听懂了。
只是感觉下体有液体流出。
江承雪连男朋友都没有过,更加不懂孕妇的事情,只觉得这事情大了。
很严重,必须叫救护车去医院那种严重。
“阿勋——”
“娘子。”
周泽勋这才转身,见江承雪坐在地上,赶紧来扶。
“慢点慢点,肚子疼。”
周泽勋不知道怎么办,过了两秒,傻不愣登问道:“我给娘子揉揉?”
“不揉,先回去。”
回到两人的驻地——独轮车旁,周泽勋极尽小心地单臂扶娘子坐下,然后蹲在她身前忐忑不安地看她。
江承雪无奈,此时多么希望他更加可靠啊。但这也不是傻子的错。
“你去找那个老大夫来,就是给你上药的大夫,你记得吧?”
周泽勋表示记得,起身就扎进躺着的人群,没一会儿便听到有女人高声叫骂不要脸流氓之类。
骚乱了一会儿,人群停下来,周泽勋领着坏嘴老头和村长匆匆过来,还跟着村长媳妇。
“咋了,你男人咋被老娘们当流氓了?”
老头道,一如既往地嘴坏。
村长媳妇刘氏轻声怼了一声,跪在地上拉住江承雪的手:“大妹子,你咋啦?”
“婶子,我将将摔了一跤,我——”
大夫来了,江承雪又觉得不好跟个老头说这事儿,便凑到刘氏耳边:“肚子疼了一会儿,还流水了……”
说完很不安地摸摸肚子,肚子现在不疼,胎儿一动不动,让人犯怵,虽然他之前也不爱动。
老头道:“有事没事,用不用得着我?”
刘氏神情严肃,道:“大妹子摔了动胎气了。”
老头儿哎呀了一声,拍了拍大腿:“你摔什么摔啊!要摔也得到了景州去摔!现在感觉咋样?”
江承雪又委屈又无语,什么啊,她也不想摔的啊。
“肚子疼了一会儿,现在不疼了,那个……”
流水这事儿他不好意思说,但不能隐瞒医生啊,只能求助看向刘氏。
刘氏都老妇女了,对这个就没啥遮掩,急道:“破水了!多么?”
“不多……感觉不多。”
江承雪道,看到村长默默走开,她更不好意思,三个大男人杵这里,虽然关乎生死,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不多就行,看着挺稳当,还摔跤!气我啊!”坏嘴老头气呼呼道,“生孩子的时候我也不懂,你多问问刘氏,她过来人懂得多,行,我回去睡觉了。”
江承雪想到了什么,赶紧叫住老头:“大夫,你那有人参没有,我是不是吃点人参就好了?”
她故意这样说道,不能让人家怀疑自己有人参。
老头儿哼哼两声:“我哪来什么人参,那种金贵东西跟咱这穷骨头有啥关系?那东西,年份高的,不用吃,含条须也能吊着一条命了。”
江承雪哦了一声,听着有点失望,其实暗喜。
刘氏安慰:“没事,我看你没大事,要真有事你哪能这样慢悠悠的说话?”
“那就太好了。”听了刘氏的经验之谈,江承雪的确有被安慰道。
“不过——”刘氏艰难道:“你这情况,按理,应该卧床休息,尽量不要动弹……”
这逃荒着呢,哪能不动弹?
沉默了一下,江承雪道:“婶子,麻烦你们了,等明早看情况吧。”
也只能这样,走一步看一步呗。
三人回去睡了。
周泽勋蹲在旁边一脸焦急担心,他听不懂,动胎气是啥意思流水又是啥意思,但是肯定不是好事情。
“没事,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江承雪觉得自己很是忍辱负重,安慰了一下傻乎乎的丈夫,自己便扭动着躺下。
还说洗亵裤呢,算了算了,比起其他妇女她已经很好了,至少前两天偷偷洗过一次。
她躺下,周泽勋也慢慢在她身后躺下,她侧卧,他也侧卧。
之前她绝对要挪动身子保持距离,今天算了,心身疲惫。麻了。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
醒得也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