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从老爷子那出来,先是去了坤宁宫,陪赵宁儿说了一会儿话。掌灯时分,带着宫人回到东宫。
寝宫之中,依旧是妙云在铺着床铺。朱允熥走到门口,静静的停住,靠在门框上,看着妙云美妙的背影。
灯火下,彩衣佳人背影窈窕。
渐渐的,朱允熥看的有些呆了。
随后,他慢慢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这位任劳任怨的枕边人。
真香!朱允熥深吸一口气,笑道。
妙云慢慢回身,灯火下她那张如鲜花盛开的容颜,越发的娇艳。
殿下!妙云眼帘低垂,眉目含羞。
洗香香了?朱允熥笑了声,继续闻着,嘴里说道,孤,要给你一个名份!
怀中佳人的身体,顿时抖了抖,然后不可思议的睁开眼,眼中似乎有泪痕。
有了名份,就不是奴婢了。她这一生,终于能有一个圆满的归宿了。
不过,名份不会太高,先给你个美人的身份,以后慢慢来!朱允熥轻抚后背,你是孤的第一个,孤不会亏待你!
男人都是这样,对于第一次,总是记忆犹新。而最后一次,总是心有余力不足。
看着朱允熥真挚的眼神,妙云心中不知哪来的勇气,忽然大声道,奴婢不要名份!请殿下开恩,许奴婢有个一男半女!
好,且看百发百中小郎君如何满足你的心愿!朱允熥坏笑一声,歪头吹灭烛火。
殿下!可是今日的妙云,没如往日那样逆来顺受,挣扎着说道,殿下答应奴婢!
孤已经答应你了!
男人都是善变的,刚才还觉得没那个心思呢!所谓没心思,只不过是身边没人,又没看到罢了。
奴婢要殿下大声说,说赏奴婢一个孩子!妙云大声道。
帷帐之中,朱允熥笑道,皇太孙口谕,赏你一个孩儿!
外面,朴无用等宫人,悄然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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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朝会之上,都御史凌汉率先发难。
当廷弹劾吏部尚书詹徽,德不配位,才不胜任。历数詹徽为吏部尚书以来,种种过失。
詹徽惊骇欲绝,他怎么也想不到凌汉会当庭发难。而紧接着,曹国公李景隆的弹劾,顿时让他感觉天塌地陷。
詹徽故意曲解圣意,唯恐天下不乱。以审案主官之身,大肆陷害朝廷忠良。致使,朝中人心惶惶,将臣之心多有埋怨。
蓝玉案,本是一人之案,此人却要将淮西将臣一网打尽,使国朝再无领兵大将。如此丧心病狂,是何居心,臣请陛下圣裁!
随着李景隆的弹劾,朝中武将皆对詹徽怒目而视。蓝玉案变成了蓝党案,这些审案的人,脱离不了干系。他们定是为了邀功卖宠,大肆在皇帝面前,给武人们罗织罪名。
朝会之上,短短顷刻之间,詹徽已是走投无路。
而且老爷子也没让詹徽当庭自辩,而是直接扒了官衣,交付刑部,督察院,大理寺三司会审。
这样朱允熥微微有些诧异,居然不是直接交给锦衣卫,而是三司光明正大的审理。
稍加思索,朱允熥便明白,老爷子,这是不想让詹徽再牵扯出其他事来!
或许,老爷子已经知道了什么?
忽然间,朱允熥心有所悟。蒋瓛曾说过,老爷子在私下里,还有一个作为耳目的机构,那些人潜伏在各公侯大臣府中。
老爷子知道的,肯定远比朱允熥知道的要多。
世上的事,永远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一环扣着一环。有些事,真如老爷子说的那样,装下糊涂才能看得更通透。
洪武二十年六月,蓝玉案落下帷幕,凉国公,太子少保,京营兵马总兵官大将军蓝玉,贬为平民遣回老家。锦衣卫指挥使蒋瓛畏罪自尽,吏部尚书詹徽下狱。
锦衣卫指挥使已由朱允熥的人,原锦衣卫同知何广义接任。空出来的吏部尚书一职,朝堂上朱允熥和老爷子推荐了督察院御史凌汉。
至此,朱允熥的手不但伸进了锦衣卫,也伸进了吏部。再加上户部侍郎赵勉,工部侍郎练子宁都是他亲点。他这个署理朝政的皇太孙,大大加重了自己手里的话语权和权力。
当然这些事都在老爷子的默许之下,甚至对于他手中增加的权力,老爷子是乐见其成的。
隐隐的,朱允熥明中暗中的力量,渐渐的已经赶上了当初的故太子朱标。淮西武人们,不再单纯的因为他是常遇春的外孙,朱标之子而拥戴。而是在他身份之外,多了许多感恩戴德,效死之心。
而除了朝堂之外,苏杭两地的主官都在朱允熥手中。他还有一支武装力量,信国公汤和主管,军中将校都是朱允熥亲自在五军都督府,和沿海诸卫中选出来的,靖海军。
靖海军虽小,人数不过万余多人。可是它不归地方卫所管理,更不归兵部,五军都督府也只有管理权,暂时没有调遣权。即便有,五军都督府也不会不长眼,去对皇太孙的私人力量,指手划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