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狂风暴雨,港口上的渔民不惜命的与大海对抗只为那一艘不起眼的渔船,仲柔兰站在余郡最高的望远楼上眺望着大海,虽是看着惊心动魄不过看得久了也会觉得厌烦。
“酥梨····”仲柔兰无奈的摇摇头,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她还是习惯酥梨待在她身边,无关舒服与否,两人自小一起长大,论感情不比两个姐姐差。
“柑橘,南境的书信还没有整理好吗?”仲柔兰对这个新来的侍女有些不满,太没有默契感了,若是换做酥梨这时候都烫了一壶老酒端上来了。
过了一会儿身后才传来“登登登”的上楼声,听起来有些慌乱,一点也不稳重,果然仲柔兰的身后出现了一个毛手毛脚的姑娘,与酥梨的清纯可爱不同的是这个唤做柑橘的侍女天生一副媚骨,看得久了便是女人也能被勾住,再配上现在这薄汗轻衣透的感觉,纵使是那佛祖也难忍多看两眼,无关乎情欲,只是想多看两眼世间的美好而已。
“三小姐,我来了,”言语中慌乱自始至终都没有稳定下来,只见她杂乱的把归类好的信件摆放在仲柔兰面前。
仲柔兰对她是无计可施,只能自己动手梳理,看了一会儿说道:“有意思,两位哥哥的做法有点味道。”
“味道?什么味道?没有味道啊!奴婢没有一边整理一边吃点心。”柑橘的脑回路一直是这么清奇。
“柑橘,吃点心没关系,只是你家小姐现在想吃菜喝酒,你怎么看?”仲柔兰压着性子说道。
“哦哦哦,我这就去准备,这种天是该喝一些老酒。”柑橘难得反应快了一回,也不施礼匆匆的又下楼去了。
仲柔兰拿起书信看下去,本来喜悦的神色逐渐凝重起来,七月十八辰国右路军轻取庐陵,展川郡王萧彧以王宗卿为麒麟长史,端木阳为庐陵留守;七月二十日大雨,辰国左路军水淹临武,生擒顾曲风副将朝群及两千兵士,顾曲风败逃林城,七月二十三日右路军司马庐陵侯卓白陵突袭轻取零陵,
韶川郡公蒙琰请中书院即刻派人接收零陵、临武。
两人完全不同的做法,萧彧这是一路走一路收,以军情为名在地方上安插自己的人,而蒙琰做的看起来就坦荡些,但是对被俘的兵士安置没有任何说法,看来蒙琰的目光还是盯在军方上了,暂时对地方事务没太多兴趣,表面上看起来萧彧在培植自己的势力,实质上如果深入了解就知道蒙琰的做法才最为可怕,看似不争不抢实则收买人心。
仲柔兰心里盘算着,目前来说萧胡利对两人还是依赖的暂时不会对二人有所动作,不过北伐之后怎样就很难说了,看来自己也要做些事情了。
仲柔凝此刻端坐在少南行宫里表情严肃,有些生气,而萧胡利一脸尴尬,只听萧胡利劝道:“彧儿年轻气盛些,不管是端木阳还是王宗卿都是辰国官员,若是凝儿觉得不妥,北伐之后着中书院选合适的官员赴任就是了。”萧胡利内心不愿意相信萧彧会有异心。
“那俘虏的临武和零陵的顾氏军队为何不做安排?”仲柔凝质问道。
萧胡利也是有脾气的,自己才是辰国国主,怎么决断有自己的打算,仲柔凝步步紧逼不是为人妻的该有的行为,只不过仲柔凝助自己良多,执掌通政司也是废寝忘食的,压着火气说道:“蒙琰左路军遇到的阻碍比较大,我已经下令将所俘兵士尽数交付白泽军了。”
“您这是坐视蒙琰做大,他可不是萧氏族人!”仲柔凝言语中尽显不信任。
“那依你的意思,只有仲氏族人才可信吗?!”萧胡利生气了,而且是非常气愤。
“呵呵呵,原来国主竟是这样看待我的,”仲柔凝站起身来走到萧胡利的面前行足了大礼接着说道:“仲氏柔凝干预朝政,请国主收回通政司权力,令有识之士接手,臣妾这边回辰城反省了。”说完后起身离去,毫无留恋之情。
萧胡利没有像往日一样阻拦抚慰,反倒是直接安排人将仲柔凝送回辰城,但对于通政司的权力他并没有收回,就通政司而言仲柔凝并无差错,萧胡利生气的是仲柔凝的手伸得太长,需要敲打。他萧胡利浸淫官场多年,凭借一己之力将南越二皇子扶持登上皇位,对于危险的嗅觉他比任何人都要敏感,他如此纵容萧彧的行为是目前还在可控范围,萧彧此刻只是初尝权力味道后的骄傲罢了,而蒙琰的行为是没有问题,至少现在的蒙琰还不会有太多的心思,更重要的是北伐的事情没有人比他们两个合适,不过敲打一下也是有必要的,想定后喊道:“来人,去请苍舒先生和平海公前来赴宴。”
庐陵刺史府中萧彧站立与大堂中央,两边分坐着麒麟军的核心人物代郡侯张瑾与同郡侯应宗岳以及新任的庐陵留守端木阳,而萧丛则带着心腹侍卫守在大堂外。
“代侯对平海公信中所提有什么看法?”萧彧有些随性的发问。
“郡王,平海公是您的岳父,某种程度是他对你是亲善的,平海公信中提及的事情想必是国主的意思,看来我们需要补救一下。”张瑾谨慎的判断道。
而同郡侯应宗岳确有不同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