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一个浑身是伤,满脸血污的大汉撒脚如飞,冲进亭楼,看到角落里的晁盖时,哭喊着冲上前扑倒在地:“老爷,不好了…,韩伯龙领强人再次袭击晁家庄。”
“哎呀,你确定是韩伯龙那厮?”
突如其来的变故发生,晁盖顾不上铁甲的事情,瞬间从椅子上蹦跳起来,双目充血紧紧盯着庄客。
“千真万确,是梁山贼寇,至少八九百人。您带人来采购粮食。贼人趁着空虚又来得突然,庄子破了!”
“哎呀,韩伯龙?大耳贼!”晁盖听到这话,身子摇晃一下差点栽倒,幸好石秀一个箭步把他搀扶住。
“哥哥,息怒,不要气坏了身体。”
“呀,狗贼,我定要杀你,来人,备马。”
望景亭内晁盖气得须发皆张,犹如头暴怒的狮子。捂着胸口强忍住怒气。吩咐杨林不能失礼招待各位宾客。就带着石秀,郭盛跟着护卫冲出亭楼。
晁家庄竟然遭到八九百强人的袭击!
美髯公朱仝,插翅虎雷横丢掉酒杯,连忙大步跟上。魁梧青年韩五见出了大事,不动声色地紧随。
众人看着一伙人火急火燎地离去,没多久炸开了窝。杨林适时站出来招呼大家不要担忧,继续饮酒。
“天呐,韩伯龙又勾结强人袭击晁庄?”
“这个白眼狼总是蹦出来作乱,着实可恨。”
“晁庄主为人和善慷慨,怎么碰上这么个玩意儿?”
“哎,希望天王能再次打退强人!”
郓城县众多有头有脸的人物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心有所感之下不禁议论纷纷,为晁盖愤恨不平。特别是王幕僚长生意被搅和了恼怒,骂得最欢。
正所谓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郓城押司张文远眼珠子一转,旧事重提说韩伯龙跟宋江关系甚好,后者立马就被卷入其中,有人说宋江识人不明,交友不慎,有人说他狼子野心,也有人说他这件事情脱不了关系,亭内骂声一片。
坐在角落里面的宋江听到议论,拳头紧握。用一种阴冷的目光看着人群中面皮白净,潇洒的张三郎。亲眼目睹这个混账玩意惹是生非又如何不愤怒?
然而,他生气没持续多久,又是有人冲上楼顶大喊。
“大爷,祸事了,祸事了,庄上出事了……”众人把酒议论声嘎然而止,齐刷刷地看向外面。只见一个家仆模样的庄客飞奔至亭楼,满脸慌乱和焦急。左右看了看没找到人,只能上气不接下气地呼喊。
“呜呜呜,大公子,韩伯龙那个大耳贼带领强盗攻打宋家庄。足足有数百人,你快回去主持大局……”
“啊,这不可能!”角落里传出一声大叫,挡在前面的人纷纷让开,就见一个五短身材的黑汉字一蹦多高。接着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庄客的身边喝问
“说啊,庄上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庄客匍匐在地,嚎啕大哭:“大爷,大概是在戌时,韩伯龙带着梁山贼寇攻打庄子,老太公,二爷,我等亲眼所见绝对不会有假,快回去吧!”
“哎呀,狗贼!”宋江听闻过后第一时间是不相信,可看着庄客这副涕泪横流的模样由不得不信,又想起韩伯龙说背叛就背叛,捂住胸口退了几步怪叫。
庄客连忙爬起身扶住宋江,主仆两人飞快离去。众人看着这一幕,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久久无言。
今晚是怎么了?又是梁山贼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文远反应最快一拍桌子,跳将起来打破寂静:“我觉得其中有鬼,看宋江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多半是晁家庄会被袭击,未曾料到韩伯龙反水倒戈。”
宋江出手阔绰,为人大方,自然结交了很多朋友。与他关系不错的有不少,当即就有人反驳喝斥。
“张文远,你好歹是公明的徒弟,如此造谣太过分了吧?”
“干呐!我说实话又怎么了?那你如何解释听到消息第一时间就不可能,这不是未曾料到中途变故?”
“你这是胡搅蛮缠,一句话又能说明什么?韩伯龙狼心狗肺,首鼠两端,宋押司也只是受害者罢了。”
宋江也是人,有朋友就自然有敌对的,这段时间跟曹家庄走的近的商户自然帮腔附和,反对声音不少。
“我说个事,前段时间我派人去各处收粮,宋家庄半个月前运出万石粮食去韩岗镇。他们在那里又没田地产业是为什么?吃饱了撑着运粮食去玩耍?”
“不错,据说那些粮食都被运走,而且是水泊方向。”
“你们只是随口而言,又无证据,可不能胡乱编排。”
“就是,宋押司乃朝廷官吏,岂能跟贼寇搅和在一起。上为贼父贼母,下为贼子贼孙,谁有那个胆量?”
……
亭楼之内数十人分成三拨,保持中立的只喝酒闭嘴不言,另外两方人就事论事,展开激烈的讨论。
一方说宋江勾结贼寇,一方说是被韩伯龙连累。公说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