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时间转瞬即逝,特别是对于忙碌在诸多事务中的人来说,更像是一晃神而已,这一年就匆匆忙忙的过去了。但这种时候回头看,又会惊讶自己居然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会有一种成就感。
而那些闲着的人,当时觉得时间漫长,可回望时,甚至记不起自己做过些什么。
南渊国特桉司的人在这一年里就忙得脚不沾地,即便是最基层的红袍也忙得头发都不知道掉了多少。换来的是如今令人欣喜的成果。
当然,这其中也与户部、兵部的密切配合分不开。不然单单把蒙学的资源统筹起来就不是特桉司单枪匹马办得到的。
整个南渊国所有六到十五岁的娃儿和少年都被统计在名册里了,并且由兵部出马在长湖郡靠近断崖山附近的区域落下了十几个大型军寨,用来给这些聚拢来的数以百万计的娃儿们居住。包括衣物、口粮等等一应调配也都是走的兵部衙门的口子。
而户部和特桉司就是负责统计人数,以及进入军寨之后如何分批次的进行蒙学的问题。
这些娃儿中识字的连两成都不到。要在一年内让他们全部达到最基本的识字能力这无疑是个很大的挑战。更何况还需要在识字的同时学一些外面根本没有的知识。比如说“穴位”和“经脉”位置和名字。
这就是东道主的优势了。不仅仅可以提前布置,更可以调动举国的力量来进行第一次的大筛选。更关键的是有十三皇子这个消息渠道,很多关于修道所需的基本东西都能提前获知,这就给了南渊国这边打基础的机会。一旦有谁被选中,那么入门之后凭借着先一步知晓基础知识的优势,那就能实现半步的初始领先。
一步快步步快的道理在有些时候是真的可以适用的。也是南渊国的小算盘。
等到登山会临近的前几天,各军寨里被关了大半年的娃儿们就可以出来,然后成事先预定的队列前往断崖山。
通往断崖山的路也已经在半月前彻底平整出来了。宽阔的大道足以让五辆马车并排通行,是南渊国内仅次于皇城大道的宽阔路面了。
不过即便道路宽阔,但在断崖山登山会开始前半月这边就已经出现明显的拥挤了。
登山会只有短短的五日时间。过了就过了,没能轮上筛选那只能怪自己倒霉,断崖山是不会为谁开后门的。
所以为了尽可能的不因为拥挤而错过筛选,早到,早占位置,就成了包括南渊国在内的所有国家都在暗中较劲的地方。
可对于断崖山的范围,各国都有默契无人敢私自靠近一步。
怎么筛选?唯一可以作为参照的就是张砚曾经在杂学书院里收走杨睿时的场面,以及那一只形状古怪但却被张砚称为“尺”的器物。
另外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虽不清楚所谓修道的门槛是什么,但似乎这个门槛对于那些表现得聪慧的孩子更容易跨越。愚笨的孩子似乎更难得到这个机会。
五月初五,晴。
一大早太阳刚从山边露出额头,阳光洒下,所到之处已经全是人。整个断崖山山门这一侧密密麻麻的呈扎堆的样子连绵出去数十里!
负责在周边警戒的卫戍已经抓瞎了,基本上全靠提前抽调来的一万北方面军主力和一万禁军,勉强还能维持住局面。但这么毒人聚在一起稍微一点躁动就可能引发难以收拾的惨剧。
可就在所有人都心焦气躁,同时相互较劲又紧张且茫然的时候,远处的断崖山上突然升起一团云,然后朝着山下飘来。跟着云散去,露出云上站立的张砚。
可张砚在这数十里的范围内视线中还是显得太渺小了。即便是有意的注视,可离得远的人也不太容易看得清。
接着一道高大数十丈的法相显形之后,那就是另一个场面了,即便是数十里之遥也绝对看得清楚法相的尊容。
那法相已经与张砚合体境之初时的模样完全不同了。即便如今放大到数十丈的规模,也一样可以让法相的外表精细到毫毛。不论远近,只要抬起头来就能看到这法相似乎是在跟自己对视。就如近在眼前的样子。
更有一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压得数十里方圆内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声,不敢再像之前那样闹腾和躁动,似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头顶那法相紧盯着。
就像是神明!这是许多人心头不约而同冒出来的念头。
“今日吉日当头,吾在此大开山门,汝等若是有缘便入我门来。自有万千大道可学,无穷玄妙可悟。日后飞天遁地畅行天地间也指日可待。
就看缘分了。”
张砚背着手站在高空,心念一动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金色的天赋尺如繁星一般在日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辉以极快的速度从张砚身后的断崖山中飞出来,按照特定的位置,最后悬浮在离地十丈的半空中,并且开始慢慢下降。
“这些天赋尺便是汝等与我断崖山有无缘分的判断。当天赋尺亮起柔光时便意味着汝等有资格入山门,大可自行登山,我会在山顶等你们。”
天赋尺对于如今的张砚来说不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