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面的事情固然很重要,但真要算起来,到手的实惠其实更重要得多。
有这种觉悟和行动力的人不在少数,就比如此时坐在藏锋楼张砚的课室里笑眯眯的那位北武国的武者就深谙此道。
北武的消息渠道来了准信,德厚亲王的那位世子已经没事了。时间上跟廊源城这边张砚收到那一箱子玉芝兰干的时间完全可以吻合,相当于这边张砚收下东西点了点头,远在北武国境内的德厚亲王的世子立马就从木头状态活了过来。
也就是说,这份将北武国上下那么多武者都难住的手段,居然仅仅只靠着这个姓张的嘴皮子一张一合一句话就能解决掉?
这个发现才是让人最最惊悚和惊奇的地方。
其实换一个地方,言术在道门里其实不算一个太厉害的手段,只要懂得其中的门道真要破解也不难。之所以难住北武的那么多高手,还是因为本就不是一个路数。
会者不难,难者不会。一个道理。
等武者的修为高了魂魄巩固了,张砚就算想要再拿言术去收拾就不那么容易了。甚至一些魂魄强度极高的武者完全可以无视掉张砚目前的言术。
当然,张砚也在前进,言术的施展对象也会逐渐拔高没错。
“呵呵,张教习,我家世子已经脱离了危险。目前只不过手脚僵硬太久需要调理恢复,相信不久就可以回到往昔的模样。这多亏了张教习的帮助。
这些是这次我家亲王再次的谢礼。同时也请张教习可以以游学的名义到北武国的讲武院里走走,见一见北武那边的武者和风俗人情,相信一定会让教习不虚此行的。”
一边说,一边将又一只大箱子推到了张砚的面前。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的依旧是玉芝兰干,比上一次的还多。
“呵呵,德厚亲王这是什么意思,之前已经谢过了,这次又谢?无功不受禄,这可不敢接的。”张砚呵呵笑了笑了。他是需要大量的玉芝兰干用来炼制培元丹,而且这个需求不像之前炼碧青丹那样出现某个阶段,而是会长期需求。毕竟培元丹在今后必将是张砚修行路上极为重要的辅修丹药和应急的回灵品。
不过无功不受禄这一点张砚还是守得住的。拿该拿的,不该拿或者拿不明白的东西最好不要碰。来日方长,很多时候吃亏就是因为被眼前的利益蒙蔽的双眼才会掉进坑里。
更何况北武和南渊虽然不能说是“敌对”,但也绝对是宿怨已久,张砚此时已经吃了不少南渊国的饭了,一点矜持都没有就又扭头去北武接着吃,太难看,也太伤人品。更会给他背后的张家带来许多的不便甚至是危险。
总不能带着一家人跑路吧?张砚是来过日子和修行的,不是来给自己添麻烦提难度的。
不过玉芝兰干对张砚而言很不好获取,北武德厚亲王的路子如今接洽上了就不能轻易的断掉。
那名北武的熟人也不意外张砚“装不懂”,毕竟接触了这么几次,张砚的秉性他也摸到了一些。那就是一个狡猾且老道的人。怎会轻易的就改变立场呢?
“呵呵,怎能说是无功呢?这谢礼本就该张先生拿。没有先生的帮忙家里世子也好不了这么快。况且以先生的本事,不论是杂学上的,还是如今这新派的学问,放到哪里都必受人恭谨以待,区区些许药材不过是让先生垫一下脚,走得轻快些罢了。”
垫一下脚?张砚听完心里暗笑。又怎么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而且对方堂而皇之的提到了“新学派”三个字。张砚心里也跟着一动。明白这三个字指的必然就是他如今在廊源城讲武院里所讲的《药炼皮肉之法》。看来外面对他的身份又有了新的标签。
“多谢德厚亲王的好意了。不过这一次,真的不能应下。若是以后再有别的机会,还是希望可以在于德厚亲王多亲近亲近的。”说着留了一个话尾,又把箱子合上,推了回去。
北武的那位老熟人也没有做“你来我往”的推箱子游戏,既然对方再三拒绝,那就不好纠缠。而且都是场面上的人,张砚话里的意思他又岂会不明白?
“那这样的话就只能期待以后再与张先生亲近了。此间事了,我也该回北武复命了。先生,那我们这就别过!”
张砚送对方到门口。他相信对方很快就会再来。因为壮骨丹的事情往后瞒也不会再瞒得住多久了。以讲武院这种遍布各国的消息流通性,发生在这里面的事情,只要想要去知道,花些心思总是可以办到的。相信即便现在张砚靠着《药炼皮肉之法》也是可以登上不少势力“重点关注”的大名单的。
送走了对方张砚把石楼的门一关,继续利用这一下午剩余的时间倒腾他的炼器术。
人都说很多事是入门容易精通难。可张砚却发现单就炼器这一方面他似乎没有感觉到什么难处。他按照道书上关于催发自己的丹火,再到利用丹火学习淬炼材料,这一路顺风顺水,完全没有出现波折。甚至就连御火术到他这里似乎都成了鸡肋,因为根本用不上。
就张砚那黑白丹火老实巴交的样子,指哪儿烧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