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怀青郡,再过成平郡、长湖郡,最后一路往东才抵达地处南渊国东北地域的北江郡。
时间距离上一次张砚靠着豆兵蒙混过关,从山匪手里救下数十人算起的话,已经过了四个半月。
回想起来,张砚也对自己之前的作法自省许多。特别是在他都还未正式用过豆兵,不知其实际用起来是什么状况的情况下就直接用在了凶险的情况里,有太多的不确定让他几次都险些玩脱。
最后还是运气站在他这一边,不然的最后他就只能勉强救下几人冲杀而逃,根本不可能带着所有人离开那片山路。
甚至那些山匪还留了几辆空车给车队作为脚程,还顺车留给了一些草料和口粮,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应该是笃定了车队里有“大人物的子嗣”,留一线日后好等“厚报”。
不过山匪们没准车队往回退,而是让他们继续往前,算上留的粮草也勉强能走出这片山路抵达永德城附近。
看样子山匪们准备专门坑轩化城那边的车队了,毕竟相较起来,永德城更处南渊国中段,交通更四通八达,里面的车队更大背景也更深,还是轩化城这种靠近偏远的城里商号好欺负一些。
而实际上根本不用到永德城,一出那片山路,消息就从顺吉车马行的人口中传了出去,沿路的商队感谢之余也是出车出力,让张砚一行人一路到永德的时候一点苦都没吃。
至于那十二颗豆子,张砚最后只收回来九颗,其中三颗因为内部结构已经被打烂了,遂成了废品。
不过张砚也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十二枚豆兵对于他来说确实是太多了一些,之前考虑欠妥,如今剩下九枚就全当是帮他做了取舍了。专心继续“养兵”,这豆兵算是让他尝到甜头了。
犹记得回去的路上除了张砚之外,其余的那几个跟车的路人都被当成“祖宗”供起来了,因为相比起车队里知根知底的同伴,这几个路人明显更有可能是“有神秘身份”的那一位。甚至救了大家的性命。
至于为什么不是张砚,这也很好理解。因为张砚的身份大家在之前就知道,晓得他是才从鱼背山要塞脱编准备回乡的军卒。但凡“有神秘身份”的人会去鱼背山那样凶险的地方吗?所以张砚直接就被排除在外了。最后甚至乘车都没他的份儿,只能跟着车夫步行,直到车辆充裕才有得坐。
但姓熊的车夫一直和张砚保持亲近,时常说张砚是他兄弟,因为张砚在最凶险的时候有明确的想要拉他一把,这份人情虽然没真用得上,可姓熊的车夫却记着。后来到了永德城他还硬拉着张砚去了酒馆请吃了一顿好的,也见识到了张砚那渣渣酒量。
之后张砚没有在永德城停留多久,修整两日之后就再找了一个车马行继续往东。
一路走走停停,虽然说不上“游玩”二字,但也称得上优哉游哉,也领略到了南渊国的不少风情世俗。
另外还有一个收获就张砚包袱里多出来的那些书。
都说行千里路读万卷书,张砚现在就在践行老祖宗的格言。
南渊国不算大,但历史却不少,很多东西眼睛只能看到表面,结合文字的沉淀描述才能达致深处。所以这一路上张砚除了对药材方面的书感兴趣之外,看的最多就就是南渊国的史书了。而且因为识字的人很少,书本也不普及,张砚一本书买走看完之后到了下一个城市还能很轻松的折价一点卖掉,被他留下来的都是值得反复琢磨的书。
南渊国如今虽小,但并不是一直以来就这么小。甚至南渊国这个名字其实也只存在了三百多年。
再往前,南渊国现在的这片土地其实是属于“乾德朝”的国土。而乾德朝属于荒天域里的“上国”,疆域要比如今的南渊国大一倍还多。而如今从乾德朝里分割出来的南渊国就属于“下国”。
在南渊国的北面就是和南渊国一样,曾属于乾德朝,如今自立的“北武国”。
所以北武国和南渊朝之间其实是有相同的历史脉络和继承根源的。
关于乾德朝的分崩离析张砚暂时没有找到详细的史书去了解,但大体上可以判断为“内部权力崩塌,加上外部危机挤压”一起造成的结果。
内部权力其复杂性张砚从书本上只能看到一些结果,无法窥看其内情,这种东西外界能买到的史书也估计记载不了。但外部的挤压书上却是写得很清楚。一方面是西面妖族的攻势,另一方面就是来自更东边,在越水东岸的华岳上国的压迫。
最后虽然乾德朝分崩离析成为了北武国和南渊国,可这两国之间并没有因为均出同源而相互友好,相反都将对方视为窃取乾德朝一半基业的贼寇。时常摩擦不断,关系很紧张。
之所以北武国和南渊国这几百年了还没有爆发过真正的大战,不是两边有什么底线,而是因为妖族和东面的华岳上国一起给他们的压力实在太大了,相互间就算看不顺眼甚至视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也是没余力去大打出手的。
甚至时间长了,迫于外部的双重压力之下,北武国和南渊国之间还被迫展开了一些交流,不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