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的眼里,重新洗了牌换了身份,那就意味着这片山里的规矩需要重新立,不先杀一顿怎么立威?
再说了,以前三个寨子,如今打乱了重新组了一个大寨子,这买路钱不涨个三五倍怎么行?
所以也不是针对顺吉车马行,而是只怪顺吉车马行自己倒霉,遇上了而已。
说话间余下的山匪也赶到了,他们不是武者,山间脚程要比那二十余名头目慢不少,此时乌泱泱汇聚在周围并且已经从四面的树林中走了出来,数目与张砚之前猜测的差不多,两百余。
“各位当家的,这,这不至于啊!有话好好说!我们这些货可以留下的,还有钱财都可以留下当做祝贺诸位上位大喜,我们这些下苦的人命不值钱,诸位当家的行行好放我们一马吧!”把头已经拱手作揖了,脸上也终于是绷不住不但苦涩更是一头的冷汗。
不过正如把头所说的,他们的命不值钱,留或不留都没有意义,就看哪一种能给这些山匪带来好处了。而现在,在山匪眼里,杀人立威比让这些人活着回去传话更有用一些。这些人死干净了,之后自然会有人来探查,到时候再递话回去也是一样的。
所以山匪的几个头领没有再搭话,而是挥了挥手,准备快点结束这场屠杀好回去继续庆祝。
“杀!”
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没有战阵,甚至没有队列,更没分梯次,就这么毫无章法乱哄哄的一涌而来,看得站在车阵里的张砚直撇嘴。他觉得要是有三十鱼背山的军卒在此就能将面前这两百余山匪杀得人仰马翻,而且自身战损还不会超过一成!
不过可惜,此地不是鱼背山,周围的人也不是山上要塞里的军卒。
环视周围,张砚看到十个人里八个此时都在双腿打颤,那些护卫也一样脸色苍白毫无战斗的意志。这种人心理上就已经崩了,等会儿打起来哪里还有反抗的可能?唯独护卫头领周围的几人咬着牙身上尚且有些血气,但也改变不了绝望的气氛。
哭喊声已经起来了。就连张砚身边那个与他相熟的姓熊的车夫此时也吓懵了,但比其他人好些,知道躲不过于是从车底下抽了一把砍刀拿在手里,虽然手抖得厉害但刀始终没掉。
本来张砚是准备先看看车队这边的战斗,然后再找时机介入,可如今周围这种绝望的架势,完全挡不住片刻,也由不得他再继续观望了。
于是心念一动,事先被安放在十几丈外的那十二颗豆兵开始微微颤动,然后一颗颗如发芽一样冒出根茎扎入土里,接着一股股的通过地面从术者张砚的体内吸纳灵气,飞快的成长,不消片刻便齐展展的站立起十二名魁梧汉子。
这十二名汉子浑身裹着漆黑皮甲,头上更是带了面价缨盔,手里拿着长刀,一出现便是浑身战意盎然有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豆兵一出现,最惊讶的还是车队的人,他们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这边还有这些一看就感觉很厉害的武者帮手。心里勐地燃起一抹希望。
对面山匪头领脸上的笑容也跟着一滞。他们同样没有感觉到那十二个如此扎眼的武者是怎么出现的,似乎之前就一直在那里却躲过了他们的眼睛和感应。
“那些人什么修为?”
“哼,架势倒是很足,不过修为也就那样,淬体境,初期和中期的都有。”
“一身皮甲,像是制式的。而且看样子还会合击战法,气势也不似寻常武者,来历怕是不简单。”
“先看看吧,你们谁去试试他们?光靠下面的弟兄怕是拿他们不下呀。”
“淬体境的去几个不就行了,我们还不至于出手。”
“那行。”
山匪头目很快有了共识,边上急声口哨尖啸响起,接着便有十名同样是淬体境的山匪越众出来,凶恶的直奔十二名刚落脚成阵的豆兵而去。
“杀杀杀!”
不过最先与豆兵们接触的是那些冲在最前面的普通山匪。他们虽然几乎每个人身上都背着命桉,算是凶徒,可也就比一般老实过日子的普通人强些,会点拳脚体术而已,比起武者那就差远了。单单一个战技就能拉开他们很远。
不过人数上的巨大优势让山匪们一时间也无惧,更何况后面已经有他们的头目追赶上来,到时候大家一拥而上这些武者还不是要被大卸八块?
若是寻常淬体境初中期的武者遇上这种乌泱泱的阵仗的确办法不多,就算能杀人也抵挡不了多久。因为即便战技也难以覆盖那么大的范围造成杀伤,况且淬体境也用不了几次大范围的战技。
可豆兵不是普通武者,或者说他们在张砚的操纵下不是普通淬体境武者可比的。因为张砚会战阵,他在鱼背山的这两年多也不是白待的。
“噗呲!”
刀光闪过,割裂声不可闻,但脖颈喷涌鲜血的声音却尤为震人心魄。
战阵的意义就在于可以用最少的人组成最严谨的攻防阵线。并且可以将众人的力量组合并发挥到极致。甚至战阵的变化还有许多花样,张砚会的并不多,都是他耳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