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罗天上。
弥罗天宫,有一仙宫,名四天王殿。
内中所居,正是西方教四天王。
一道红色神光忽地从殿中射出。
继而又有白、青、绿三道神光先后追出。
其中青色神光后发先至,化出怀抱青色宝剑的增长天王,挡在红光之前。
红光受阻,现出身披红甲、缠绕赤蛇的广目天王。
增长天王怒声道:“广目,你想做甚?”
“做甚?”
“持国不是说了,那帝天碎片定是帝宫仙圃。”
“既然如此,自然是要去将那帝圃抢过来!”
“你糊涂啊!”
增长天王痛斥道:“别人倒罢了,若是我等当真去夺,你以为紫微垣中众星君会坐视不成?”
广目天王冷笑道:“哼,不坐视又待怎的?也不是没打过,不过如此,吾岂惧彼等?”
增长天王摇头道:“先前火霄一战,我等虽稍占上风,却只因对上的不过是中垣众星,并无一位上垣星君,否则你我岂敢轻言胜之?”
广目眉头一皱,旋即挥手道:“我管不了那许多,帝圃乃出于帝宫,非普通帝天碎片可比,”
“当年那帝俊败于二圣之手,那超脱之机却不见踪影,只可能是被其藏于帝宫之中,”
“只是帝宫破碎,坠入玄空,无处可寻,好不容易见着一个,怎能弃之?”
祂倒并非对紫薇垣毫无忌惮。
只是自知乃西方二圣一系,还是亲信。
即便祂们曲意讨好,紫薇垣也同样会视如仇寇。
无数年月以来,只因这桩大因果,双方早就是水火之势,彼此之间多有仇怨。
祂又哪里会因紫薇垣而有所退缩?
增长天王怒道:“你也知帝圃之重,若你我染指,必定引得紫薇垣动,怕是中天帝君也容你不得!”
此时,后面两道神光也落了下来。
现出其余两位天王身影。
“好了,都是自家兄弟,吵什么?”
说话是东方持国天王,祂是最早感应到槐江仙山的气息。
只因那瞿妙音本就是祂持国天白银埵中的一个天女。
本是祂多年前便落下真界的一颗棋子。
否则,那尸穸骨魔又哪里得来极乐接引大法、玄根宝鼎皇真金身这等造化大神通?
当年那尸穸骨魔自先天八卦残阵中逃出,借了一副白骨托生于真界。
祂本想借此魔在真界扎下一根钉子,多年以来,也几乎成功,甚至有些远超祂的预期。
只待此魔用那宝鼎神通聚合诸天气运、虚实之势,炼成佛魔之国,祂便能假形灭性,取而代之。
以此魔国再成界天,直接以天王之位降临真界。
到那时,即便诸仙众神托身降临真界,也根本不可能与祂抗衡。
又有谁人,还敢只将祂当作幸进之辈,是三界诸天最浪得虚名的“天王”?
只恨那小畜生竟又坏他大事!
持国天王心中闪过一丝恨意,却未显露。
虽是“自家兄弟”,但其余三天王却也不知祂谋划竟如此之深。
偷学二圣大法,还泄露出去,这是大罪。
尤其是那玄根宝鼎皇真金身,乃那帝俊炼就无敌帝身的根本大法,连二圣也只得些残篇,祂所知更只是其中皮毛,若非祂有借此魔试功之意,也不会给了出去。
珍贵之处且不说,却是十分敏感,一但泄露,那紫薇垣且不说,那勾陈大帝便不会放过祂。
“广目所言,确是不错,帝宫碎片,岂能不争?”
持国天王按下念头道:“不过增长之言,亦不可不虑。”
“如今非只紫薇垣盯得紧,我教经书东传大事,只余四百载,”
“待金蝉子西来,取得真经,那道门八仙东渡演法之后,便是轮回再开之时。”
“在此之前,确实不宜节外生枝。”
佛门金蝉子西行取经,真经东传,成就功德佛果位。
道门上洞八仙归位,东渡演法。
俱是洞虚世界终结与启始最关键一节,是轮回之始,亦是轮回之终。
“虽不能轻启战端,却也不能坐视,倒不妨使些手段,阻其成道,”
“劫末已至,此番洞虚轮回应是最后一次了,”
“待大劫起时,虚实交错,便是你我降临真界之时,届时有二圣筹谋,无数轮回,我大教积蓄无量气运,”
“已足将那真界炼为渡劫宝筏,举教横渡末劫,再开天地。”
“紫薇垣那群蠢货,将此等大事都尽付一黄口孺子之身,纵然他血脉再是高贵,大劫当头,成不了道,又有何用?”
“你的意思是要对那小畜生下手?”
广目皱眉道:“那小畜生虽不足为虑,护他之人却是众多,可不好下手。”
“犯了天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