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两个老东西,都是从燕子口中夺泥,从蚊子的肚子里刳脂油,从庙里菩萨脸上刮金的吝啬鬼、贪伧人,见了兔子不撒鹰,踩了狗屎舔两口的主,你想要求他们帮手,怕是难啊……”
金明月摇头晃脑地叹息,却听一声暴怒传来:“老猪狗!”
“该千刀万剐搁油里炸的鬼!怎敢背后伤人!”
两道仙光自岛外飞来,落到两人身前。
却是一位满头乌发、偏两鬓如霜,仙风道骨的道人,与一个华发雍容、有清冷出尘气的老妪。
两人都怒气冲冲地瞪着金明月。
方才骂人的便是那老妪。
此时嘴里却也不曾停:“明明是你自个干的缺德事,偏生要安在我二人身上,还要脸不要!”
“你这铁铸的公鸡铜浇的羊羔,玻璃耗子琉璃猫!一毛不拔的浑吝鬼、贼伧夫!”
“老身今日不把你炼出千斤浑油来绝不干休!”
边骂边举起鸠杖要打,慌得金明月抱头鼠窜。
那两鬓如霜的道人冷眼旁观,嘴角冷笑连连。
“前辈且息怒。”
江舟只好出言劝阻。
好容易拦下老妪,金明月躲在江舟身后,连连擦汗道:
“江道友,这两位便是方才所说的不极道人、晓鹤仙姥了,老朽本就与他们有约,路上巧遇道友,怕他们久待了,方才来时,便已传讯他二人到此浮岛相晤,没有事先知会道友,莫怪,莫怪。”
“咳!”
老妪干咳一声,整了整一头霜发,朝江舟看来,转脸就从刚才的泼辣模样变回了雍容出尘之貌。
“江道友,又见面了。”
一旁的不极道人也忙揖礼。
江舟干笑两声,一边应付一边暗自嘀咕。
这几个人,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啊。
不过试试也不打紧。
很快,两人便知道了江舟所求。
然后便是一脸震惊地看着江舟。
“上次一见,道友只是初开天阙,这才过了多久,竟已周天完满!”
“实在是……”
两人连连摇头惊叹,想了半天,也找不到个合适的形容。
实在是江舟这进境太过吓人了些。
半晌,晓鹤仙姥才苦笑道:“这先天大道,我与不极道友也不曾悟得,否则也不至于躲在此处苟延残喘。”
“不过,如这老东西所说,我与不极道人师门道统皆传自上古地仙界,师门中也有无间秘境传承至今,只可惜,无间秘境开启之时不定,若是早个几百年,我等也许不至落到如今境地……”
晓鹤仙姥叹息一声,很快又挤出笑容道:“道友倒是福缘深厚,此番无间之行,定有大机缘,”
“道友之请,老身也愿全力相助。”
晓鹤顿了顿,似斟酌语句,沉吟半晌道:“实不相瞒,老身姓葛,传自上古地仙界,师门亦家门,祖师亦先祖,乃阁皂山葛家道,”
“先祖讳单字一个玄,尊号冲应孚佑真君,世称葛仙翁的便是。”
江舟一惊,不禁脱口而出:“葛天师!?”
晓鹤却是比他更惊:“江道友竟知晓祖师?”
知道她葛家道传承的此地有不少,知晓祖师冲应真人也有,但知道“葛天师”尊号的却绝对没有第二个。
谁知江舟竟是一口叫破。
天庭四大天师之一,天师葛玄,江舟自然知道。
他没想到这老妪竟有这么大来头。
对于晓鹤的惊异,江舟仍然只是用莫须有的师门来搪塞敷衍,便看向不极道人。
不极道人知晓其意,笑道:“贫道师门倒无晓鹤道友这般显赫,乃地仙之界,华岳一脉,祖师尊号:金天王,向不闻于世,道友当是不知了。”
“……”
江舟吸取教训,强忍住几欲脱口而出的“我知道!”三字。
金天王这三个字,似乎确实流传不广,但另一个名号却不一样,叫做“西岳大帝”!
地仙界中五岳是那位盘古元始天王所化,这位金天神既能独尊西岳,又岂是等闲?
即便他不知其中详细,但“天王”这个尊号,就绝不是一般仙神能享有的。
怕是比那位葛天师来头大上不知多少。
不过看不极道人的模样,似乎对自家祖师也并不是十分了解。
江舟强抑扑通扑能的心跳,淡定,淡定……个鬼啊!
真是好粗的两根腿啊!
他要是能攀上这两根大腿,尤其是那位西岳大帝……
还怕谁啊?
还有谁!
晓鹤仙姥与不极道人忽然发现江舟看自己的眼神十分热切,充满期盼。
心下发毛之余,也只当江舟是心切求法。
二人本也对江舟心存善意,有结交之心,本也没打算在这上面拿捏江舟。
两人相视一眼,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