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鼓大街上的深宅华府之中先后射出数十道人影,眨眼间几个闪烁,便都落于朱雀大桥上。
本是暴怒的众人,此时个个脸上都是惊骇之色。
“好厉害的神通!”
几近万丈的身躯,彷佛太古神山降临。
一颗青面獠牙、朱发如火的头颅自云间探下。
神威如狱,磅礴浩荡。
“这是哪儿来的老怪?!”
“什么老怪?这是那个姓江的小子!”
虽然神通之下,江舟已经改头换面,全不见了平时的容貌。
却仍有人一眼便认出。
“姓江的?”
众人脸色一变,有人便脱口而出:“被长乐和门客戴了绿帽子那小子?”
钟馗江舟举荐来京,在别人看来,就是江舟的门客。
正因此,也更加落人笑柄。
“这……不是传言此子刚入二品,怎的便有如此神威?!”
“你这都是什么老黄历了?他早已晋入一品,不久前才孤身入大漠,一剑覆灭鬼方王城,斩狄王卜骨,立白骨京观,七杀石碑,名录梧桐,”
“哪桩哪件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这是二品能干出来的?”
“娘咧!剑覆鬼方的是他啊!俺还以为是哪儿个旮旯里又冒出来的老怪,不过是同名同姓罢了!”
“也难怪,若非此消息自稷下学宫而出,天下间有几人能信?”
“年只弱冠便入二品,本已是惊天动地,这才多久,又连入一品,堪称震古烁今!”
“如此人物,怎能容门下如此……”
众人三言两语间将江舟底细说了个一清二楚,也令不少本来心中暴怒之人稍稍压下怒气,转而心生忌惮。
他们本只当是有不知所谓之人来这金鼓大街胡闹撒野,虽然动静颇大,却也只当是无知宵小。
纵然是一品,亦不过是取死之道。
但若是一位有着如上战绩的一品至圣,恐怕还真没有这么容易镇压。
“他在此发疯,怕不是便是因此……”
“堂堂一品至圣,竟让门客如此羞辱,岂能容忍?”
“那长乐也着实太过荒唐了,要玩也不挑嘴,还如此羞辱一位至圣,本就不是什么见得光之事,竟然还不知收敛,闹得满城风雨,造孽!”
“不对啊,那长乐羞辱他,他自去寻长乐与那女干夫,来这里闹什么?”
众人一言一语,却很快就没有了探究的心思。
便被眼前的争斗吸引了心神。
“呔!”
“大胆狂徒!还不束手伏法!”
众说纷纭之际,那城卫禁军已经集结。
在那为首将领指挥之下,阵形瞬息变幻。
刹那间军势成形,化为实质。
竟是一头金鳞闪闪的蛟龙,长逾千丈。
摇头摆尾,蛟躯绵延直似山川横亘在玉京上空。
“金蛟阵!”
“这宇文护不愧是最得燕大将军青睐之人,年纪轻轻竟已将神愁阵练至金蛟之境!”
有人惊呼出声。
概因神愁阵是燕不冠当年帅军争战天下之时赖以威震天下、震慑仙门的绝神戮仙之阵。
燕不冠曾以之破山伐庙,与当年的圣祖帝稷一般,威服仙门。
所谓“一战百神愁”,正是说的此阵。
这神愁阵有八种变化,每一种都自有神威妙用。
这金蛟正是第六种。
相传在燕不冠手中,更是能聚军势而成国运夔龙,纵是一品,也能受不住其一吼之威。
这宇文护是军中青年一代的俊杰,虽非燕不冠传人,却是尽得其真传,被视为燕不冠的接班人。
威名赫赫。
“昂吼——!”
金蛟仰首一声震天咆孝,冲天而起。
张牙舞爪,朝江舟扑噬而来。
蛟口噬咬,蛟躯盘绞,四爪齐撕,蛟尾扫荡。
浑身上下,竟都隐含着军阵中士卒们手中的兵刃神锋之势,暗含章法。
击在江舟近万丈神躯之上,竟是瞬间破开其坚如金刚之躯。
留下一道道深如渊壑的血口,漫天血洒如雨纷落。
江舟抖动着巨躯,双手齐抓,与那金蛟缠斗。
这金蛟十分厉害,但也不至于能如此轻易便伤了他。
反是这头顶***界运行,无穷星力倾泄而下,彷佛一道道无形枷锁,身魂俱遭束缚。
且在一点一点地侵蚀着他,令他快速地衰弱。
江舟还能感受到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威胁地点点滴滴地汇聚,蓄势待发。
只等到某个临界点,便会对他发起致命一击。
虽令他有心惊之念,但若只是如此,还不足以破他这法天象地神通。
别看这金蛟闹得欢,不断地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