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我想即刻闭关,不知可方便否?”
江舟想了想,便朝张文锦道。
张文锦微微一怔,旋即忙道:“自然。’
他知道江舟必定是有所领悟,也不多问,亲自引着江舟来到庄后一处静室。
“此处是我平日炼丹所在,虽是简陋,也算僻静,只因炼丹颇有凶险,周遭有我布下诸般禁制,以防他人误入此处,倒是不虞为人所扰。”
“江兄看看可堪一用否?’
江舟扫了一眼便道:“再好不过,多谢张兄。”
张文锦大喜:“那就好,那江兄只管好生修炼,丹室之中一应物什,江兄都可随意取用不必客气,我每日也会着人送来吃食,江兄若有其他需要,也只管吩咐下人们。
江舟见他安排得十分周到,心下更是感激。
便道:“张兄,我还需用一些笔墨纸砚,不知可有?”
张文锦不知他要用纸笔作甚,却也连忙应下,唤侍吏取来,都置入丹室中。
江舟也不再多言,径直入了丹室,关上了大门。
张文锦在外守候了许久,见江舟无事,这才开启丹室禁制,闭绝此处。
离开丹室后,并未打算就此撒手不管,甚至没有待在洞天中,而是直接出了洞天。
在谷口处将自己多年的布置一一启动,接着就在洞天出入之处坐下,整个人与仿佛此间环境融为一体般,再不得见。
他是打定主意,就守在此处,为江舟护法了。
地仙洞天乃是他紫府所化,一地脉相连。
只要他不死,就无人能犯洞天。
他自信洞天隐秘,数千年来也未有人堪破,只是开辟紫府天阙,晋入一品之境,事关重大为以防万一罢了。
日月如梭,如驷之过隙。
如此匆匆十数日便过。
这一日,张文锦于谷口入定之中,有紫衣门吏出得洞天来见。
张文锦睁目道:“何事?’
“主人,江侯爷奴为主人送来一物。”
“哦?呈过来。
张文锦心中诧异,接过门吏递呈之物。
却是薄薄的一本册纸。
不过是十数张纸草草串连。
张文锦打开一看,便见页上有江舟留书:张兄传道之德,无以为报,几篇道听途说之文字,赠予张兄,聊报厚德。”
张文锦心中诧异,不过初时并不以为意。
待翻开数页,目光扫过,却是豁然惊起。
“初打坐,学参禅,秘秘绵绵调呼吸,一阴一阳鼎内煎百日内,见应验无影树下金鸡叫,半夜三更现红莲至一阳来复始,霹雳一声震动天。龙又叫,虎又欢,仙乐齐鸣非等闲
“打坐歌!?’
张文锦满目都是又惊又喜又是不敢置信。
只因此篇歌诀乃是他门中所传,修道筑基的不二之法,是他这一门根基所在。
只是可惜,数千年前便已遗失过半,否则他这一门如何能惨淡至此,只余他一根独苗?“怎么可能
张文锦逐页下翻,不敢错过一字一句。
竟发现这篇打坐歌竟是完整无缺,更是狂喜并骇然之极。
还有?
一篇歌诀看完,心中波澜难止,却发现后面还有数页,便生出一念。
不由怀着忐忑之心翻阅下去。“玄玄之祖,妙妙之宗窍门橐龠,朱雀烧空成就,乌兔混融。神光默默,黄屋玄翁。巽风鼓吹,满鼎霞红。水火进退,子午运用,卯酉无功十月数足,卦象翻终。了命功全,纯阳气冲。神几妙用,道法无终.
“玄要篇!”
“无根树,花正无,无相无形难画图。无名姓,却听呼,擒入中间造化炉。运起周天三昧火,锻炼真空返太无。谒天都,受天符空即色,色即空,识破真空在色中。了了真空色相灭,法相长存不落空。号圆通,称大雄,九祖超升上九重.
“无根诀!”
张文锦浑身激动得微微颤抖,饶是他地仙之躯,数千年清静之心,此时也难止心神如波涛狂涌。
这两篇经文,都是他门中的无上大法,却只存于代代流传的典籍记载之中,早已经失传不知多少岁月,只余只言片语,门中先辈穷尽数代之功,方才推衍出一门传承大法。
虽有成道之机,却十分渺茫,也根本无法与天下间的名教大宗相提并论。
而这两篇
张文锦手捧书册,又喜又泣,而后又如同魔怔了一般,呆立许久。
相传玄要篇是阳神大道。
而无根诀更是蕴藏三灾破劫,登临真仙之大道
江舟为他寻回这三篇传承大法,这份恩情
张文锦苦笑一声。
他自是喜难自禁,但这份恩情却是令他纵粉身亦无力偿还了。
相较于這本輕薄的書册,他之前所讲的那些开辟紫府天阙之法又算什么?
“江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