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么回事?”
江舟将人半扶半拖地弄到矮榻上坐下,才问道:“嫂夫人不是在张兄家中休养?”
一旁的张文锦面现愧色:“这都怪张某太过疏忽,才让贼人有机可趁……唉!张某惭愧……”
“不不!”
王平连忙道:“不怪张兄,都是我,都怪我!”
“是这样,最近听闻集市里有百戏杂园,内子平日里也无甚所好,唯独喜好小兽,听得四邻说起百戏杂园中有百兽戏,心中挂念,”
“我看她在家中实在气闷,便想着带她出去透透气也好,”
王平说道这里,满是后悔之色:“到了杂园,看了百兽戏后,内子倒是颇为欢欣,谁知,杂园之中人多如潮,一个转眼,内子竟就在人流之中失了踪迹,我竟是如何也寻不找踪影,”
“想起那饶氏与齐氏之事,我寻思这里面怕有不妥,立即回返寻张兄相助,谁知以张兄之能,竟也无法,不得已,便来求侯爷相助,求侯爷救救内子!”
说着又要跪下。
江舟伸手一架,说道:“好了,有什么话,等找到嫂夫人再说。”
旋即也不多言,朝张文锦道:“张兄已经寻过,可有线索?”
张文锦神色沉凝地摇头道:“我以觅息追影之法搜寻过江都方圆百里之地,都未见其踪,”
“若非贼人挟着弟妹于瞬息之间远遁千里,便是那贼人有隐息匿踪之法,连张某也能瞒过,无论是哪种,都必然是早有预谋。”
江舟听完,便想到了取月之术追源溯流,找到王夫人的踪迹。
不过,他知道大概率是不会有什么作用,毕竟地煞术虽然神妙,但张文锦是地仙之躯,道行神通也是当世少有。
他所说的觅息追影之法,也未必就比地煞术差了去。
不过,取月之术除了能寻人踪迹,真正的妙用还是追源溯流,也许能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当下便朝王平要了王夫人的贴身之物。
张文锦亲自赶回去,片刻之间取了王夫人平时常用的一只头钗过来。
江舟以之为引,画出一面月镜。
镜中果然出现王夫人的身影,令王平一阵激动。
只是画面接连变化,却都是王夫人在家中一些寻常的作息举动,连门都没有出过。
直到今日才与王平出门,显露出王夫人的所见所闻,都是集市中的百戏杂园的热闹之景。
与弄巧刚才与他讲述的情景几乎如出一则,都是各种杂戏杂耍。
“这、这怎的没了?”
王平又惊又急,他本来已经从画面中看到自己与妻子走散之时的情景,画面就此而止。
江舟与张文锦相视一眼,都知道这种情况,果然是有人暗中作祟,不仅是遮掩了王夫人的气息。
恐怕还是用了类似遮掩天机之类的手段。
否则不会隐匿得这般彻底。有这等手段的人,绝非寻常。
“果真是最坏的结果,那些贼子是早早就布下了这张网,”
张锦文沉声道:“今日这百戏杂园,恐怕就是专门为弟妹所设。”
“啊!”
王平惊呼一声,两眼发直,愣了一会儿,然后“啪”的一声给自己来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都怪我!偏要带她去凑这热闹,都怪我啊!”
燕小五忍不住道:“哎哟,全大夫,你这可是高看自己了,那些人搞出这么大些动静,就算你这次没上当,也会有下次,下下次,你防不住的。”
他一旁听了半天,却不大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费这么大的劲就为了掳走一个大夫的老婆。
江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吧。”
燕小五看了眼失魂落魄的王平,缩了缩脖子,不再言语。
“全大夫,你不必心急,我方才已传讯,紧闭城门,许进不许出,那贼人没那么容易出去,只要嫂夫人尚在城中,就定能寻回。”
张文锦却将江舟带到一旁,小声道:“江兄,那贼子恐怕早已远遁,怕是难寻了。”
江舟却摇头道:“不大可能,我既早知有人会对王兄夫妇下手,岂能没有防备?江都城中有我布下的奇门大阵,与五座落神坊。”
“若有人想用术法神通进出,那是休想,贼人想出城,只能老老实实走城门,”
“你与王兄来得还算及时,这点时间,他们未必能通过城门层层盘查。”
江舟略一寻思,说道:“张兄,王兄如今心神不属,不如你先与他回去,好生照看,我去探查一番。”
张文锦知道自己不能离开王平,否则那些人怕还会对他下手,只好叹道:“也好,那就有劳江兄了。”
待两人离去,江舟脸色却微沉。
他之前说的话,不过是有意安慰王平罢了。
落神坊与奇门大阵虽然强大,但自从那日斩杀宝月之时惊鸿一现,却压得当日齐聚江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