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人”群中,草妖紫芝两眼失神,喃喃道:“姐姐,他好厉害……我什么时候才能练到这种程度……”
白芒神色凝重,摇头道:“不可能的,他已经超出了人剑合一境界,是剑如人,人主剑,你心不诚,连人剑合一都做不到。”
紫芝咬咬牙,嘀咕道:“我看他也不像什么心诚之人,谎话随口就来……”
白芒没理她,喃喃道:“正因如此,才更可怕……”
“天外飞仙……”
林疏疏刷的一下飘过来,抓住江舟胳膊:“你就是楚留香说的那个号称剑中称神的师兄?!”
“我不是!”
江舟看到他眼里火热得灼人的光芒,瞬间否认。
“不可能!”
林疏疏也不是那么好蒙,断然道:“你当这一剑是地里的大白菜?谁都能来拱一拱!”
他眼中已经露出一丝怒意,将江舟的话当成了对剑道的亵渎。
“我真不是……”
林疏疏断然打断他的狡辩:“我不管!你要与我比剑!也别等什么龙华大会了,现在就比!”
江舟撇撇嘴,手一横,朝魏无病那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问祂答不答应?
魏无病就像能听到两人的眼神交流一般,适时一笑,似乎并未因江舟突然一剑诛灭虚肚鬼王而有任何不快。
“呵呵呵,江大人剑如飞仙,实是世上一等一的剑道,某能得一观,已是幸甚,不敢再求。”
江舟朝林疏疏一摊手:你看?
林疏疏回了个不甘的眼神:你等着,你跑不了的。
忽然扫过那副骸骨,面皮一抽。
“你自己也有剑,为什么要向我借剑?”
江舟理所当然道:“不用你的剑,怎么拖你下水?”
“……”
不仅是林疏疏,殿上殿外的鬼怪都被他这一句话从刚才那一剑的失神中拉了回来。
实际上,刚才还有不少人以为,江舟借剑是因为施展这一剑有什么讲究,才向林疏疏借剑。
毕竟这般惊艳绝俗的一剑,即便是要沐浴焚香几天几夜做准备,也不为过。
谁曾想是这般……
“这人也太损了……”
紫芝说出了许多人的心声。
“看来江大人是拒绝某了。”
魏无病呵呵笑道。
江舟笑道:“若是别的也便罢了,这虚肚鬼王实在作恶多端,”
“江某有一个毛病,就是太过正直,眼里容不得罪恶,如此恶鬼,若让它活着过夜,江某将寝食难安,魏长史不会怪罪吧?”
“……”
林疏疏斜过来一个眼神。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此人面皮着实是厚实。
“哈哈哈哈……”
魏无病笑着摇了摇头:“江大人快人快语,行事果断,某,佩服。”
祂扫了一眼殿外众多神色各异的鬼怪道:“他人或是当江大人此举是一时意气,却不知道江大人谋定而后动。”
“怕是都不知江大人在幽冥之中,也有滔天之势,麾下二十万鬼兵猛卒,如今正陈兵鬼门之前,”
“只待江大人一声令下,三通鼓响,怕是立即便能长驱直入,顷刻即至。”
“如此大势之下,又岂是人力可挡?”
“施公绪为神无道,亦无知,如今竟仍妄图螳臂当车,实是可笑,可笑。”
伏于殿上的施公绪猛地神色一变。
柳权是被祂自己拒于关外的,岂能不知?
但其麾下不是只有十万么?怎么还多出了十万!
江都阴司,本有诸部鬼兵合共十二万,且都是积年老鬼劲卒。
祂才不将柳权放在眼里。
多出一倍,那就截然不同了。
若早知如此,祂又岂会……
施公绪心中终于生出浓浓的悔意。
殿外诸鬼怪也是色变。
如胡道人、白衣秀士等更是如此。
尤其是白衣秀士,神色无比后怕,冷汗涔涔。
二十万阴兵鬼卒……
它刚才竟还想着趁机捡便宜,抢夺仙宝?
江舟一笑,略过此言,说道:“魏长史,虚肚鬼王已死,阁下的忙江某是帮不了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不知魏长史可有什么事需要江某帮忙?力所能及,定不推辞。”
他本是随意一语,但魏无病却顺势接了下去:“还真有一事。”
“既然虚肚已死,为免大君怪罪,某还想向江大人讨一个人情。”
江舟面皮微微一抽,有些僵硬地笑道:“魏长史请说。”
魏无病指着跪伏的施公绪道:“施公绪虽为神无道,玩忽职守,但毕竟未曾作恶,罪不至死。”
“祂也是我阴司城隍,江大人可否将其交由某带回去处置,以全我阴司颜面?”
“江大人放心,祂虽罪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