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巧儿,带大师去休息。”
“是,公子。”
弄巧矮身一福。
虽然极力让自己显得很安份很有规矩,但两只大眼却是不住地在神秀脸上转动。
这和尚长得还真好看。
果然公子长得好看,他的朋友也都长得好看。
好像比公子长得都好看……不对!弄巧你不能这样,这世上只有公子才是最好看的!
别人也不知道她这一会儿功夫就在心里转了一通绕口令似的心思。
不过她自认为隐秘的“偷窥”自然瞒不住江舟二人。
尽管神秀是高僧,对于这种事也见怪不怪,并不介意。
但江舟只感觉丢人得很……
看着弄巧带着神秀离去。
江舟回想他刚才说的话。
钟声还是按照着固定的节奏传来。
还真如他所想,这是国丧。
太和钟非国有大事不鸣。
如帝皇出征、祭天、驾崩,帝后薨逝等等。
钟声次数不同,寓意自然也不一样。
七声钟响,便是帝后薨逝。
听神秀说,在太和钟响后,天下各地的所有道观寺庙都要敲钟。
合共二万七千次。
若是帝皇驾崩,便是三万次。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大稷恐怕都要听着这钟声过日子了。
辛皇后?
这位皇后连他也有耳闻,
甚至在市井中也经常能听到,在那些贩夫走卒口中都是一位贤明的皇后。
帝后薨逝……
神秀突然又要离开吴郡,现在又忽然说要留下。
原因八成和这个脱不开干系。
这位辛皇后,可不是般人。
除了天下皆知的贤名外,她身后的家世也十分不凡。
其父曾为先帝宰执,相国足足一甲子。
其后辞官,隐居于稷下学宫。
一百三十余岁时才瞌然长逝。
可谓是门生故旧便天下。
在南州,曾在其门下就学的大儒名士就不少。
似乎连太守范缜、刺史鲍信等人都是其门生。
江舟回忆着从藏经阁里的《稷书》看到的资料,才悚然惊觉。
这位贤后的死,可能真的会引起天下大动。
不仅是其父系的影响,其母似乎还是某个仙门名教的嫡传,来历有些神秘。
而且辛皇后本人,还是当今大皇子、六皇子的亲生嫡母。
六皇子,楚王……
江舟摇摇头,似乎想将这些事甩出脑子。
他该做的,能做的,“李白”已经都做了。
他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做得比“李白”更好了。
他也不想再做什么。
江舟自觉已经不欠任何人,无愧于心。
从今以后,他只需要为自己而活。
其他的,就算天塌了,也自有高个子去顶。
他自己苟住发育才是正理。
若真有大乱,起码也要有足够的自保之力。
现在他可不是孤家寡人。
至少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刚刚有了几分家的气象,可不能让人毁了。
……
一日无话,包括夜里,整个吴郡都在钟声之中度过。
但没有人敢抱怨,也没有多少人会抱怨。
甚至有不少百姓在家中都自发地为辛皇后守丧。
以江舟如今的修为,也不至于被区区钟声给搅扰了心中安宁。
一整夜都在修炼元神大法。
自从立言铭刻浩然之后,他脑宫中的元气产生了某种莫名变化。
似乎是变得更加纯粹。
不知道是因为“李白”变成了分神,还是因为这种变化,江舟感觉自己修炼元神大法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虽然距离凝炼帝神还差得远,不过总归是件好事。
日子也算是越来越有盼头……
第二日。
江舟神清气爽地来到院中舒展筋骨。
在另一处独院中,神秀于厢房中跌迦而会,低眉垂目,手捻念珠,口中喃喃念诵着经文。
忽然抬头望向小楼方向,眼中露出几分惊疑。
“身光内绽,天衣暗结,佛门身胜境……”
“华光冲顶,浩然内蕴,儒门立言境……”
“紫气氤氲,阴神隐动,道门……阴神境?”
“些许时日不见,江居士竟然已达到如此境界,只是他竟三教同修?”
江舟练功之时,气息难免泄露,也没有刻意用五烟罗掩盖。
倒让神秀一眼看穿了他的修为。
令神秀惊诧莫名。
不仅是三教同修,还都修炼到了中三品以上的境界。
而且那氤氲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