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还没有说话,范缜透着寒意的目光已经投来。
“你叫江舟?”
“本官记得你,你一个小小肃妖校尉,不好好尽忠职守,平妖安民,反倒到处招惹事非,惊扰百姓,”
“本官上次就曾告诫于你,让你安分守己,看来你是将本官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如今竟变本加厉,如此兴师动众,以下犯上。”
“是何道理!”
范缜厉声喝出最后几个字。
声音不高,却如舌绽春雷,在场之人,无不为之所慑。
即便是元千山,也是眼中精光微微一闪,竟不知不觉收敛了几分狂态。
江舟脑中微微一昏,竟不知不觉生出几分惶恐,想要伏首认错之意。
“咳……”
忽听身前谢步渊轻咳一声。
几乎是与此同时,江舟脑中紫府垂落万千紫气。
眸中紫气浮现,一闪即逝。
头脑已于瞬间恢复清明。
江舟心中顿时一震惊怒。
却出不忘向谢步渊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
尽管江舟知道自己的清醒更多是因为脑中紫府的异动,即便没有谢步渊的提醒也是一样的结果。
范缜眼中闪过几分诧异,却也不以为意,不等江舟说话,又移开目光,刺向元千山。
冷声道:“元千山,吴郡乃本官治下,还轮不到你来放肆,还不收起军势,更待何时?”
“哼!”
“范太守,本将军敬你是当世名士大儒,给你面子,不过……”
“本将军有言在先,不给我个交代,今天这事没完!”
元千山怒瞪江舟:“你们南州官府本将军不管,但这些肃靖司的狗崽子!”
“老子说过的话,绝对不打一丝折扣!”
“老子今日把话放在这儿,今天你们这群狗崽子,要么跪下认错,要么伸头领死!”
“元千山,你过了。”
范缜皱眉说道,目光扫过江舟等人,又道:“肃靖司众人无故兴师动众,以下犯下,自是不该,”
“不过,肃靖、荡冠二司毕竟份属不同,虽是以下犯上,与你下跪,也于礼不合,万万不可,”
“本官自当着令他等与你赔罪,这跪礼却可免去。”
他话锋一转:“不过你今日妄动军阵,惊扰郡中百姓,也需给本官一个交代,”
“否则休怪本官一纸飞奏,递入金阙,问你一个私纵军兵之罪!”
元千山眼中精光闪烁,掠过一道忌惮之色,咬牙道:“好!”
“你让这些狗崽子给乖乖本将军赔罪吧,看在你范太守的份上,本将军饶他们一次。”
范缜点点头,看向江舟和肃靖司众人,喝道:“尔等还等什么?还不快快赔罪?”
“我认错!我认错!将军饶命!”
江舟身后当即就有几人连声求饶,哪怕范缜说过下跪可免,他们也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其他人虽有犹豫,但大多数还是看向江舟,等他指示。
眼中多是不甘和期待。
显然他们并不想这么憋屈。
“哈哈哈哈!”
元千山看着几个下跪磕头的巡妖卫,放声大笑。
不屑地道:“一群废物。”
扫过江舟:“你还等什么?真是连你这些手下也不如了?”
范缜眼皮微阖,不见喜怒,似乎闭目养神,哪边也不去看。
谢步渊在一旁本想出言,不过看到江舟神色,心中却有些古怪,也没有急着动。
江舟此时神色似笑非笑,突然神色一沉,高声喝道:
“肃靖司的兄弟听着!”
“平蛮将军府窝藏妖魔罪犯,阻挠本司办案,其罪当诛!”
“今日谁若敢退后半步,堕我肃靖司声威,以同罪论处!”
“将这几个勾结罪犯,堕我声威的鼠辈锁了!待搜查罪证后,一同带回司中问罪!”
肃靖司那些眼中带有不甘和期盼之人顿时目中清光暴射,欣喜不已。
“是!”
以冯臣楚卫为首十数人直接站了出来,将那几个下跪之人用捆妖锁锁了起来,在他们的惊恐哀求中,将他们架到一旁看守。
谢步渊眼中透出几分神采,暗道果然如此。
范缜微阖的眼皮微微一动,却一动不动地负手而立,不见动作。
元千山满脸钢针也似的胡子又开始抖动了起来。
眼中寒光暴射,直直盯着江舟:“狗东西,你想死?”
“好,给脸不要脸,老子今日就先杀光你手下这些狗崽子,再慢慢炮制你这阴毒的小白脸!”
话音未落,手中的长槊竟然已经如迅雷般刺出。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刺,却暴射出漫天的槊影。
“元千山!”谢步渊一脸惊怒,正待出手。
却忽然震惊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