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三人聊到很晚,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从油盐酱醋聊到山川大湖,从情感生活聊到抱负祖国,最后天空渐白三人才一起睡在谢沐的床上。
……
另一边,落魄街头的林泰初手上拿着个破碗,眼睛呆呆的,眼中只有一潭死水,看着精神不振,神情萎靡。
身上的衣服已经破了十多个洞,但是他已经不在乎天气是否寒冷,现在的他已经没有那种过多的情绪了,而且在吃下黑蛇心脏和苦胆的之后,他的内脏器官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他现在不畏寒冷了,只是最好不要再外面待太久,其次,他总觉得自己丹田处热热的,被些人把脉之后才发现他竟然有了内力,虽然他不会使用,但却觉得身体轻快健壮了很多,甚至还年轻了不少,接近五十岁的年纪,再加上他平日保养得当,现在看着也就三十五六的年纪。
可是这些对现如今的林泰初已经没有用了,一个好身体也只是延长了他痛苦的时间而已。
那晚之后他被抄了家,一身钱财散尽,被命令活了下来,这是黎佩环要求的,也是皇上下的旨,不然就对他的家人出手,他想过数回自杀,想去和他的爱人团聚,但黎佩环不让他死,他不敢去死,他怎么去面对她失望的眼神啊。
如今的他被在一个穷乡僻壤,靠着乞讨过活。不过好在他和原配夫人在半年之前就和离了,和原配夫人的两个孩子也常年不在家,故而也就没连累到那边,只是他一人受罪而已。
他在答应造反的那一天,就做好舍弃一切也要放手一搏的决心了,他不爱原配了,之前也不爱,只是恰好遇见一个合适的人,也就相伴一段时间。
两人最初也是相敬如宾,琴瑟和鸣,他待她也是极好的,至少该给她的一样不落,旁人见了也会道一句,夫妻恩爱,但其实他也只是在尽一个相公的责任而已,他并没有爱上她。
直到后来遇见了直到后来遇见了他的一生挚爱,他才发现从前做的那些,不过是虚假的责任,换任何一个人都是一样的,不会有任何不同。
黎佩环才是他想要相伴余生的那个,所以在安顿好一切之后,他就和原配夫人和离了。
他想,爱是奢侈的,是独一份的,我只能给环儿一人,对于你我只能抱歉了。
我们是夫妻的时候,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如今我们离别时,我也只能许你衣食无忧一世安,试图来抵一二愧疚。
夕阳下,破衣烂衫的男子躺在大树下面睡觉,手里拿着一把蒲扇,少了两片,脚上的鞋也已经磨损到不能包裹脚面。
他面前放着一个破碗,里面有两三枚铜钱。
一双红粉色的锦锻鞋面的鞋子出现在他的碗前,踢了一下他的碗。
碗被踢的晃了两下,里面的铜钱叮当作响,碗底回转了两下之后又平稳落地。
看那人没有反应,来人又咳嗽了一声,还是没有反应。
无奈她只好上前两步,推了一把睡得正香的林泰初,叫了一声,相公。
听到那声呼唤,林泰初才算真正清醒了过来,这人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因为这人正是他相伴20多年的原配夫人,姜雨虹。
“雨,雨虹,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林泰初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他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
“跟我回家,我们好好过日子好吗?”
姜雨虹语气轻柔,声音中带着颤抖,她不敢想象,平日呼风唤雨,锦衣玉食的丈夫竟然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雨虹,我这个样子,怎么好耽误你,况且你还知道我爱着别人,于你我……”
姜雨虹打断了他要说出的话,她知道,这时说出的话一定不是她喜欢听的。
“相公,人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爱她所以为了她你愿意舍弃一切,你不爱我,所以你放我自由,我知道,我一直知道。但是你一直的自说自话,安排一切,你可曾考虑我的感受,你可曾真心实意的问过那姑娘的真正所求。”
一行清泪从姜雨虹的脸上划过,晶莹透彻。
林泰初躺在地上,用蒲扇盖住了双眼,蒲扇下一双灰暗的眸子动了一下,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看着躺着在地上不为所动的人,愤恨的说道。
“林泰初,你一直以来都知道我的感情,如果你非要执迷不悟的作践自己,那我也只好变成你的样子,自说自话的安排你的一切了。”
“你这又是何苦,以如今的身家地位,不该执着于我这样的人,你应该有更好的生活,就让我烂在地里不好吗?”
“不好,我绝对不允许。”
今天的天灰蒙蒙的,透着股衰败之气,只留一抹夕阳之处闪着光。云霞破雾霭,夕阳胜虹霞。
……
“喂,陆扶疏,你不是说要带我骑马吗,为何一直在走路呀,我好累啦。”
之前赵南星受伤的时候,陆衡来看过她几次,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