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绿险磡内,燹王即将发作之时。
沉逸飞重新回到座位上,双手搭在桌上撑着下巴,提起了一个燹王最不愿意听到的人。
“你对宦海疗灵师这个人有什么看法。”
随着沉逸飞缓缓开口,气氛顿时一沉。
“你果然知道些什么。”
燹王先是看了对面之人一眼,然后端起桌上的绿色酒杯将其一口饮尽,以此来掩饰内心的波动。
“她是我今生最痛恨的人。”
燹王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空洞,好似在回忆过去,那段狼狈不堪的过往。
“如果我说她就是哑女呢?”沉逸飞支在桌上笑眯眯地说道。
咳咳......
闻言燹王被酒水呛到连咳几声,从回忆中醒来,大声质问道:“你说什么?”
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怎么没有可能。”沉逸飞摘了一颗葡萄丢进嘴里,嚼了嚼。
很甜,还是无籽的。
“当年哑女和疗灵师一起失踪,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再次摘了一颗葡萄丢进嘴里,好吃到上瘾,紧接着又接连吃了好几颗才停下。
“当年我以为......不对......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燹王说着想起了什么勐然抬头问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这种事情解释不清楚也不能解释。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就看你信不信了。”
燹王陷入了沉默,对于沉逸飞的话其实他已经相信了七八分。
他在苦境的事连君权神授都没有告诉,而沉逸飞却知道这么清楚,肯定是知道内情之人,甚至有可能是参与囚禁他的人。
没有说话是因为,最爱的人竟成了今生最恨的人,一时心乱如麻。
沉逸飞知道他一时难以接受,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大殿中安静无比,只有某人的咀嚼声响着。
过了好一会儿,沉逸飞看到燹王的眼中已经回神,说道:“看来已经有了决断。”
“可有哑女的下落。”
得到心念之人的消息,燹王身上瞬间少了几分懒散,多了几分上进青年的味道。
“没有,但应该在苦境的某处。”
沉逸飞摇摇头,原剧中因苦境遭到双王大肆入侵而导致普通百姓看不到活下去的希望,因此苍才请出疗灵师给那些流民灌输鸡汤,让他们有活下去的动力。
而现在苦境还没有到那个地步,甚至因为据点的存在,百姓反而活的挺滋润的。
沉逸飞总不能为了一个疗灵师而让开脚步放阎王入境杀戮吧。
“连你也不知吗?”燹王显得有些低落。
见他这个样子,沉逸飞轻声说道:“要我帮你找找吗?在苦境我还算有些能量。”
听到这话,燹王并没有表现出欣喜,而是问道:“我们好像是对立的吧,为何要帮我?”
“你才反应过来啊。”沉逸飞忍不住笑了出来。
站起身来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我很欣赏你。”
“第二,素还真的脑伤,我也是有求于你。”
燹王同样起身,目光灼灼地看着沉逸飞,“你是第一个在孤王面前说欣赏我的人,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那么朋友,解药拿来吧。”沉逸飞伸出手掌。
燹王刷的丢出一样东西,沉逸飞伸手接过,发现竟然是一面令牌,“这是解药?”
“有了这枚令牌,彩绿险磡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至于解药......”燹王顿了一下,说道:“你走的时候去找让南风法则,她会给你。”
“既然事情谈完了,我也该走了。”
目的达成,沉逸飞伸了一个懒腰,便要离开。
“不多留一会吗?这里还有许多你没品尝过的美食与美酒。”燹王开口挽留道,他没想到沉逸飞这么干脆,目的达成后连两句寒暄的话都不说就要离开。
听到美酒,沉逸飞擦了擦不存在的口水,摇头婉拒,“不了,苦境人民还在水深火热之中,身为论剑海剑首,又怎能贪图享受呢。”
燹王哑然失笑,知道沉逸飞是在内涵自己侵略苦境的事,当下保证道:“我与阎王乃是莫逆之交,立场不会改变,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彩绿险磡不会伤论剑海一人。”
莫逆之交?沉逸飞哼了一声,“南风小姐姐在外面吧,我去找他喽。”
“要我送你吗?”
“不用。”沉逸飞抛着燹王给的令牌往外面走去,边走边自言自语道:“一个靠着吞食儿子而活的存在,这样的人会有感情吗?”
“顾好你在意的人吧,菜头,等我找到疗灵师再来找你。”
沉逸飞的声音渐行渐远,留下燹王一人独自在大殿中沉思。
刚走到大殿的过道,沉逸飞就看到南风法则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是在随时等待燹王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