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弦一出谢府,便急匆匆的朝着世子府赶回去,阿九已经先被天启带回世子府了。
墨染跟在她身后,朝着世子府偏院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看到阿九正被五花大绑的捆在床榻上。
阿九看着突然出现的初弦和墨染,冷哼一声: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
“还不把爷爷放了,爷爷饶你们一条狗命!”
初弦看着骂骂咧咧的阿九,眼眶红红,走上前,目光幽深的看着他:
“你叫阿九?”
“哼,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阿九!”
初弦的手有些颤抖,她微微伸手,抚上了阿九的脸,想要摸他!
阿九皱着眉,看着她的动作心中一凛,别过头躲开了初弦的手。
“哼,你们到底把我绑到这里来做什么?别想从我这里套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初弦的手一空,看着阿九躲避自己的模样,心里有些难受,她找了弟弟那么久,到头来却发现,他竟是在敌人府中做护卫,与自己成了对立面。
“你不叫阿九,你有名字,你叫初阳,是我初弦的亲弟弟。”
阿九盯着初弦,眼里很是不屑:
“你当我是傻子吗?我阿九自小无父无母,是谢大人把我从战场捡回来的,你别以为乱攀关系,就可以从我嘴里套消息。”
在他眼中,初弦说自己是她的弟弟无非是想利用他。
初弦看着阿九眼眶红红,她鼻子一酸,豆大的眼泪掉了下来:
“你肩膀上的胎记,和我弟弟的一模一样,那你肯定是的。”
初弦找自己的弟弟太久了,那种对亲人的思念支撑着她过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手上有胎记的,虽是还没办法百分百验证,但是她在心中已经很是肯定了。
“呸,凭借一个胎记,就认定我们有亲缘关系,见过我这个胎记的人一大把,要是我每个人都相信,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你们也没别白费心机了,被你们抓了是我技不如人,直接给个痛快的吧。”
阿九心一横,眼睛一闭,转过头一副壮士赴死的模样。
初弦看着阿九执拗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爹娘亡故的事情,那时候他还小,根本记不得,如今他又是谢府的暗卫,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
初弦不禁有些着急,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墨染看着很不忍心,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出了房间。
“这件事,记不得,他想要证据,就给他找证据。”
“这两天先让他自己呆着,等找到了确切的证据证明他就是你弟弟,我们再说服他。”
墨染安抚着初弦,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方才他说,他是被谢奉常从战场带回来的,难道,五年前渡边关一战,你说的那些黑衣人,是谢奉常的人?”
墨染的话让初弦一时之间豁然开朗:
“没错,初阳当年就是被那些黑衣人带走的,我躲在草堆里看到了,他们根本不是人,一进去军营,就大开杀戒,我爹爹和娘亲就是死在他们手上。”
“若是这样的话,当年袭击军营的人,极有可能是谢奉常派去的。”
念及此,墨染的拳头攥得紧紧的,一拳打在了院子的墙上:
“好一个谢奉常,若是当年山匪闯军营的事情当真和他有关,那绝对不能让他这么潇洒的继续活下去。”
墨染说罢从怀里掏出了他在谢府找到的那本贪污受贿的册子:
“光有一本贪污受贿的册子是不够的,若是能够找到证据,将当年军营发生的那件事情翻出来,那谢奉常,就死定了。”
如此想着,二人连忙去书房开始查阅关于当年山匪闯军营的事情。
初弦将京中的情况飞鸽传书给颜若,颜若收到飞鸽传书的时候,他们的马车恰好赶到苍狼雪域周边。
颜若捏着手里的信件,星眸沉沉,冷笑一声:
“真没想到,这谢奉常还与当年山匪闯军营的事有关。”
南宫衍撑着手臂坐在马车里,看着外面满山的雪白,勾了勾唇:
“五年前渡边关一战,我们从窦家墓穴中找到的那本名册中的人,怕是都参与进去了,当年边关告急,本想向后方求援,却等来军营被山匪闯营的消息,军营中的士兵尽数被灭,以前只觉得这事蹊跷,如今倒是觉得,这怕是早有预谋的。”
颜若叹了口气,心绪沉沉:
“普通山匪谁敢无故闯营,而且还能杀害一营的士兵,这种拙劣的理由,皇上当时到底为什么会相信?”
“不相信又有什么办法,如今的朝廷,一大半的人怀了异心,皇上一叶障目,做了错误的判断,被人蒙蔽,也是有可能的。”
颜若听了只能深深叹了口气,希望槐烟的伤快点稳定,他们便能快些赶回京都,内奸名单已经找到,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想办法一个个剔除。